你不是隻缺五千嗎，我賣他五千就好。
真的！馨甜掛著晶瑩淚珠的長婕微眨，顫音道。
恩！羅輝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才親自送馨甜回宿舍。自己則找個無人角落，坐在冰冷台階，點根雲煙，吐出煙霧，放空思緒，默默發呆。賣卡是不可能的，撐死有人出五百，再多誰也不會掏，剩下的錢，羅輝眉頭緊皺，忍不住的想起過往日子，五星飯店，豪華轎車，名牌服裝，錢在那時他的眼中，真的隻是一個數字而已，但如今，不由使勁搖搖頭，人由窮入富易，由富回窮，那種極度落差的感覺，簡直讓人崩潰。
也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微暗，羅輝才緩緩起身。長呼口氣，心裡發狠，來到正在收拾比賽設施的會場，找到負責比賽的工作人員。語氣森冷，一字一句說道“卡我不要，你給五千就行。
愛要不要！冷冷語畢，工作人員就要開門離去。
身後羅輝冷笑道“那我就把事捅出去，我知道這個比賽是華星鍵盤讚助，他們肯定給你們的不是卡。
你想怎樣？工作人員聞言，眼神閃過一絲凶厲。
給我五千！羅輝一字一句道。
兩千，見羅輝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工作人員心下一寒，咬咬牙“多一分我都不會出，大不了你去告，濱海線下賽事一直是我們在組辦，而且這行大家都這樣做，不會因為你這個小屁孩一句話就想扳倒我們。
心知此話是真，所以羅輝妥協道“那就兩千，拿來。
哼！不屑的瞅了眼羅輝，工作人員寫個條子，撇到地上，嘲諷道“自己撿吧。語畢，大步離去。
雙拳緊攥，額頭青筋儘冒的羅輝強行平複心情，自嘲的笑了笑，弓身撿起紙條，走去前台交卡兌錢。隨即又回出租屋收拾了些東西，坐公交車趕往市中心，把自己的蘋果手機賣掉，當初六千買的，現在好說歹說，也隻賣了一千多，無奈之下，不得不把之前從法國帶來的手工藝品廉價處理，最終隻湊了四千。還差一千，看了眼表，不禁長歎口氣，強忍心痛，卸下手腕上最喜愛的限量版歐力茄，一時間，身上已無半分之前生活的痕跡。不知為何，心頓感空蕩的，倍感惆悵。但更多地則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終於不用在患得患失，擔心哪一天失去一切了。
回學校路上，手機響起，羅輝見是陌生號，心不知為何，微微一顫，接通後，聽到熟悉的女聲，但卻不是那個她，心感失望，嗓音也變得懶散道“你是？
陳子墨！
怎麼了？羅輝眉頭微皺。
子墨言語冰冷“那個貸款是我叫他們幫你貸的，你為什麼不要。
不知為什麼，子墨隻要一張嘴，那種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態度便讓他心生厭惡，當下脾氣上來，頂嘴道“不想要。
子墨威脅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要，一月後就要被起訴。
那又怎麼了？羅輝無所謂道。
你！那頭子墨氣的臉色發青，她從來沒求過人，這次打著父親旗號求人，換來的就是羅輝這麼一句話。
隱隱意識到了自己態度的生硬，羅輝語氣也變得稍稍緩和“你不是一直想看著我輸嗎，怎麼又要幫我。
子墨哼了一聲，憤憤道“我是想讓你輸，不過不是這種輸法。
還不都一樣，輸就是輸了。羅輝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笑意。
不一樣，子墨嗓音低沉，用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明天你就來bj，把字一簽，過時不候。話畢，直接掛掉電話，心裡暗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主動跟羅輝聯係。
而收起電話，平複好情緒的羅輝知道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走的路，仔細想想，子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雖說話行事讓人感到不舒服，但好過那些笑麵虎，表麵和和氣氣，背後捅刀子的人。思慮到這兒，對子墨的態度也不由改觀不少，心裡決定明天去bj，無論如何，三十年也好，四十年也好，都是向前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