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記憶卡!
搭出租來到後海,子墨並沒有去有名的酒吧一條街,而是帶著羅輝繞進一條小巷,輕車熟路的來到角落一處不怎麼起眼酒吧前,進門穿過大堂,推開木門下到三層樓梯,於大門處進行指紋識彆。掃描完畢,玻璃門自動打開,一名著裝得體的服務生迎上,躬身問道“陳小姐,您今天喝點什麼?
不用,找威特兒!語畢,由服務生在前領路,朝吧台走去,而一旁羅輝此刻已經有些看愣了,他沒想到從外麵看起來有些寒酸的酒吧竟會彆有洞天,一眼望去,裝修奢靡典雅,竟看不到儘頭。
服務生見羅輝麵生,又是子墨帶來,以為是新來的會員,所以一路上耐心解釋“那邊是演奏中心,有齊全的樂器,最著名的要數一架價格約200萬元的施坦威紅寶石黑檀木鋼琴,此鋼琴在音樂圈是著名的ianokg,現在市麵上已經很少見了,同時配有不需要經過後期修音的超專業音響,並定期邀請名家演奏,聽到的音質就跟錄音房一般,沒有任何雜音。除了演奏中心,其他部分依主題分為四個區域,依序是蘇格蘭威士忌、紅酒、日餐與雞尾酒廳,四個主題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請來了中外著名設計師,結合了中國傳統的審美與西方設計元素。
看服務生彬彬有禮的介紹,羅輝頻頻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現在兜裡空空如也,來這種地方純粹是拖子墨的福。
好在這時看見了威特兒,一個留著絡腮胡,身材高大,五官立體,飽經風霜的大漢。見狀,服務生臉帶笑意離去,羅輝長舒口氣,跟還在調酒的威特兒點點頭,用法語打了個招呼。子墨也上前跟威特兒親熱擁抱,扭頭對羅輝道“他會說漢語,你不用跟他用法語交流。
是嗎?羅輝臉帶好奇。
威特兒調皮的眨眨眼,一口流利的京腔“我來中國已經五年了。
羅輝驚訝的讚歎道“你漢語真的說的很標準。
謝謝!威特兒臉盤泛起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威特兒,我問你,子墨切入正題道“這個單詞的發音是不是這樣。語畢,吐出一個純正的法語詞彙。
恩,沒錯!威特兒點點頭。
得到肯定,子墨俏臉洋溢著得意,興奮道“羅輝,你輸了!
那沒有這個發音嗎?羅輝也把這個詞彙按照記憶卡的方式說了一遍。
喔?聞言,威特兒眉頭一聳,驚訝道“你竟然知道這個發音。
怎麼了?子墨不安道。
這個發音一般外國人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都是跟著課本標準學的,隻有土生土長的人才這麼說,就像是北京話,本地人都有些兒化音,可外地人沒,當然,兩個發音都沒錯,隻是正宗與否。
不會吧!子墨美目瞪大,她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她打發音不正宗。
你朋友一定在法國住過很長時間,要不然不會發音這麼地道,要知道,我在外麵久了,都說的不太好。說道這兒,威特兒也來了興致,操起法語說了一遍此詞彙,發音特點與羅輝一模一樣。
等從酒吧出來,子墨眉眼低垂,她現在心裡已經快沒信心了,甚至懷疑羅輝到底是不是人,如果是,他怎麼能樣樣精通,每一樣都夠彆人鑽研幾十年,一瞬間,子墨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眼見子墨情緒低落,羅輝安慰道“平手而已。
子墨卻很有信用道“我輸了,你提要求吧。
羅輝擺擺手“我沒什麼要求,算了,回去上課吧。
不行,必須要有!子墨語氣肯定,不容妥協。
見狀,羅輝頗感無奈,說實話,他有心想讓子墨贏一次,小姑娘也可憐,就這麼點要求。所以苦笑道“那行,也快中午了,我提的是,讓我請你吃頓中午飯。
這算什麼?子墨覺得羅輝還是在戲弄她。
羅輝嘴角咧過一絲壞笑,不說話,悶頭帶著她走出後海這個高消費地兒,見到巷子口一處擺著的地攤麵館,大步走了進去。迎麵一股嗆人汗臭味讓子墨秀眉微皺,環顧四周。到處是吃的滿頭大汗,有些脫掉汗衫,露出個大肚子的男人,再用手摸桌,油膩膩的讓人作嘔。
敢吃嗎?羅輝笑看子墨。
子墨來了脾氣,迎上羅輝目光,咬著貝齒道“怎麼不敢!
說話間,老板娘也過來,看見妝容精致,打扮不俗的子墨,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問道“吃點什麼?
羅輝淡淡道“兩份大碗油潑麵。
行,還要彆的不?
不了!羅輝擺擺手。
而子墨卻像個天鵝般抬起欣長脖子,好奇的朝廚房看去,見個個衣服都浸著黑油,雞窩頭似一個禮拜沒洗,感覺到子墨目光,順著投來如刀般猥褻火熱眼神,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慌張的低下了頭。
等油潑麵上來,羅輝看了眼猶豫不決的子墨,自顧自拿起筷子,就著大蒜,跟周遭民工一般,頭也不抬,吃的滿頭大汗。
待羅輝吃完,見子墨拿著用紙巾擦了十幾遍的筷子,像是夾般挑起一根麵條,幾次送到嘴邊又幾次放回到碗裡,表情顯得十分糾結。
算了,羅輝語含深意到“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這種東西你是吃不了的,我們走吧。話畢,就要起身結賬。
誰說的,子墨咬牙不服道,人也被此話一激,心中頓時來了脾氣,迅速把麵送到嘴裡,也不咀嚼,直接咽下,想象著做飯廚師臟亂的模樣,頓時秀眉緊鎖,表情痛苦不堪。
來!羅輝還嫌不夠,開起玩笑道“就點蒜,這樣香。
沒有應話,子墨搶過蒜,竟真的掰開來大口吃掉,辛辣衝腦,直接被嗆出淚,手上則仍夾麵往嘴裡送,俏臉堆滿痛苦。看得周圍人一愣一愣,暗道此女是怎麼了,不就是吃個飯嗎,至於跟上吊一樣弄得撕心裂肺。
好了,好了!羅輝見狀一愣,趕忙勸道“我跟你開個玩笑,我請你吃彆的。
不用你管我!子墨狠狠打開羅輝手,怒道“我什麼都能吃,你能吃我為什麼不能吃。邊說邊往嘴裡送,眼淚卻刷刷的往下流,不知是因為羅輝的話,還是被蒜嗆得。
我錯了,行了!羅輝趕忙握著子墨握筷子的手,趕忙勸道“求你了,彆吃了。
子墨則用塞著麵條的小嘴嘟嘟囔囔的倔道“我就要吃,我非得吃完,反正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就非得吃完,
生怕子墨被噎住,羅輝一急,直接把碗奪過來,二話不說,幾筷子張大嘴把麵刨乾淨,隨即,用手抹了抹嘴,一副得意樣兒道“好了,吃完了,這下看你怎麼吃。話說道一半,一個唾沫沒咽下去,自己竟給噎住,一時呼吸不暢,用手捂嘴,弓腰麵色痛苦。
而望著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一幕,子墨一下子愣住,有些不知所措。還是老板娘及時趕快,遞上碗麵湯,又使勁捶背,羅輝這才緩過來,噎的臉色通紅,眼含淚光。
回神過來的子墨眼望滿臉大汗的羅輝,一時情緒複雜,有憐惜,有內疚,更有一絲絲說不出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