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未直接回答。
一家人和和氣氣吃了一頓夜宵,感謝雷雲救命大恩。
……半夜,雷雲躺在床上,倆眼呆滯,一想起劉老頭,他的思緒一時間回到了以前。
下山回江城之前,三年前雷雲被劉老頭救過。
當時,雷雲打坐在熱爐中,眉頭緊皺,熱爐下麵滾滾火光充斥,劉老頭竟然再加大爐溫,不知道的還以為雷雲遭了非人的虐待,其實不然,劉老是在救雷雲。
此時雷雲渾身燥熱難耐,大喊,“死老頭子,你想吃煮我手肥肉不成?”
爐溫急劇上升,雷雲軀體紅得似火。
熱氣從雷雲四肢直接傳入骨髓,傳入他的心肺,雷雲隻覺得自己立馬要變成烤乳牛。
可那劉老頭卻一臉賤笑,不嫌事兒大,“小子,你給我忍著點,就這一遭大功告成。”
雷雲自然承受不住這種待遇,之後,劉老頭向熱爐中隨手丟了一粒藥丸。
隨即,一股刺鼻的濃藥味兒撲向雷雲鼻孔與喉嚨,不過,那種感覺很自然,爐內光澤也開始發生略微起了變化,由青變紫再次變紅。
一年幾次的熱爐療法,在這幾年來,雷雲一點未間斷過,自己每一回在熱爐內被煮後,他都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得很,無比歡暢。
從軍四年之後的最後一年,每天早起晨練,打水砍柴種地,雷雲早就習慣了這種舒適的山居生活方式,空氣那麼清新,心情也十分幽適。
以前在殺場上荷槍實彈,每天自己腦袋不知何時候就會立馬搬家,雷雲即便懷念當時的血雨腥風,可早就不再掛念。
當時劉老頭從茅草房內走出來,擼著胡須,“今兒不用挑水砍柴做飯了,雷雲。”
聽完,雷雲一臉疑惑,這劉老頭破天荒了,平時可是逼著自己乾活。
好奇地問老頭,“不用做飯?
你這是要帶我去飯店好吃好喝?”
出乎意料,劉老頭眉頭一擰回答,“好吃好喝,你想多了,雷雲,昨天我告訴過你,打包從這裡離開!”
雷雲深知劉老頭秉性,即使他為人邋裡邋遢,可從未隨便開玩笑,劉老決定之事,幾頭馬怕是也拉不回來。
放下水桶,雷雲皺眉,“老頭子,你又抽哪門子瘋?
我不想離開這兒,我還沒吃夠這的烤山雞。”
老頭見狀,橫眉怒目,“小子,你不離開這,我已經沒啥絕活可以傳你了,這幾年你都把我掏空了,要不是當初我在荒野見你一身傷痕累累很是可憐,才懶得把你帶回來。”
“劉老頭,你在開玩笑吧,彆鬨了,好嗎?”
雖深知劉老頭心意已決,雷雲可還是試圖調侃下看是否能挽留一翻。
劉老頭眸子堅定,放出一句話,“小子,記著,這不是我要趕你離開,而是讓你徹底滾蛋!”
聽完,雷雲著實心塞半天,繼續穩定情緒調侃,“不差這功夫了,要不,咱爺倆再比劃幾下,你不必讓著我哦。”
沉默之後,半晌,老頭淡淡道,“你確定我不讓著你也成?
“雷雲很是肯定,“對!”
正直晌午,光線火辣辣地照了下來,二人被烤得大汗淋漓。
落葉飄散,劉老頭背過手去,神情自若得很。
深吸幾口氣之後,雷雲攢緊拳頭,準備出擊,他曉得真正的決戰就是一招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