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嚇壞了田淑淑,“樹恩!”
“樹恩……”
田淑淑攬住他,“樹恩……你彆這樣,你還有我和孩子,任何結果,我都承受的。”
“大哥!”
秦耳耳拿了毛巾過來,“大哥,事已至今,你再怎麼折磨自己也無濟於事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現在要養好身體,一切一切,咱們再默默承受。”
“大哥!”
秦植樹端來了漱口水,“大哥,你的確是做了糊塗事,無法挽回的過錯,可都過去了,懺悔就是要好好活著。然後做一些善事,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大哥!”
秦長安從房間門口出來,蹲在他麵前,“大哥,我知道你怨恨我,但你曾經對我的好與愛護,我並沒有忘記,生日宴會,你花了心思準備。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自怨自艾沒有用的,該保重身體,才有能力做一些彌補的事情。”
話說完,秦長安便起身,抬腳準備離開。
“長安!”
秦樹恩大聲的喊住他,“不要為我求情,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我的應該承受的,你要避開這個事情,全身而退,你身後,還有秦盛,那是爺爺的期待,你不能辜負,若我……若我不幸出處境不好,淑淑、以深、以娟就要勞你費心照顧了。”
“我會的!”
“不,樹恩……”
田淑淑趴在膝蓋上哭,“不要,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不能沒有丈夫。”
“淑淑……”
秦樹恩撫了撫她的發絲,“你是個好女人,是我迷途了,不知返,害了你和孩子!”
“我不值得你這樣!”
……
秦老爺子離開人世,兒子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顧六美心裡再不甘心,也沒臉再問那10的股份的事情。
樹恩是她最驕傲的事情,如此被犯了這樣的罪,她受了打擊很大,不隻不覺,半了半邊青絲。這生活,似乎沒有了希望,沒有了盼頭。
“六美,吃點東西。”
在祠堂都跪了一天了,什麼都沒怎麼吃,瞧這臉色都發白了。
“六美……吃著東西,南瓜粥,很細膩,你吃一些。”
顧六美搖搖頭,“我沒食欲!”
“家軍,是我害了樹恩,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一直逼著他去對付秦長安,去爭奪繼承權,那他心裡就不會有爭權的心思了,就不會為了給我滿意的結果而一次一次的落入黑暗中,直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樣,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輕輕鬆鬆的工作,有用不完的錢,不要為擔心生活問題,隻需要開心的生活就行,約朋友出去衝浪,和同事出去打球,他的日子,該毫無壓力的,又有美滿的家庭,這一輩子,該是這樣輕輕鬆鬆的。是我害了他了!”
“害他不僅失去了職位,還害他失去一條腿,如今,更是要身敗名裂了。”
江家失去了唯一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一旦召開記者發布會告訴媒體真相,那樹恩,還能過得下去嗎?
心裡背負和輿論壓力的雙重壓製下,他就算僥幸留的一命,怎麼可能過得開心呢。
“六美,過去的事情,再糊塗我們都挽救不了了,現在,就看看能不能彌補什麼了,淑淑是個極好的孩子,在這樣的時候並沒有吵鬨離去,實數難得,以後,好好待她。”
顧六美點點頭,抹了把眼淚,“我知道,我並刻意針對她,隻是顧忌她的出身,怕是個貪錢的人,不願意對她好,現在知道她的真心,必定不會再難為他了。”
正說著田淑淑呢,田淑淑就過來了,帶了小兒子過來。
“爸,媽!”
她如從前一樣恭敬的喊道,隻因哭了太久,聲音顯得嘶啞。
“進來吧,淑淑,彆站在門口!”
“是,爸。”
“爸,媽,以娟已經六歲了,這樣熬夜的法事,她肯定要參加的,隻是以深還小,他又依賴我,我要照顧他入睡,樹恩也需要照顧,所以,一會兒想要爸媽帶以娟去堂裡,我留下來照顧樹恩和以深。”
“可以,淑淑,樹恩是你丈夫,你們當初是自由戀愛的,是自己挑選對方的,便是什麼樣的後果都要有勇氣承擔,現在這樣的情況,我自然希望你能留下來,但這對你不公平,我也明白,所以,淑淑,你要想離婚,我也不會阻攔。”
顧六美十分平靜的說完這段話。
她現在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哪怕此刻田淑淑就要走了,她也點頭。
“媽,說什麼話呢,我說了不會離開長安的,今天的事情,太過意外,但也有可能會有轉機,媽,你放寬心,我去照顧以深了。”
顧六美從沒指望田淑淑某一天能安慰自己,且這個安慰有效果,可事情卻發生了。
她偏過頭,把眼眶的淚水給逼了回去,這是怎麼回事,竟然這樣就被感動了。太荒謬!
秦長安房間裡,許一笙在整理床鋪,這是第一次來秦家睡,長安也是今年第一次留宿家裡,還是得稍微整理整理。
“長安,江家夫婦可有表達什麼意思?這兩天,外側猜測紛紛,江家也透氣了嗎?”
秦長安搖搖頭,“許是心有還有怨恨吧,今天下午江家夫婦來江家看爺爺的時候,不太願意說話,我何叔請他們客廳喝茶,被拒絕了。”
“這樣說來,他們是還想好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呢?你可有告訴何叔,若真是什麼難堪的處理方式能否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提前知會一聲,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何叔說江家夫婦不會下暗手,若是真的公布,也會讓第一時間讓咱們看到。”
“但是不管如何處理,尷尬是有的,如今爺爺去了,照理,我們得回秦家住!但是,我打算把房子留給叔叔一脈。這是對爺爺,最好的承諾了吧。”
“你有自己的計劃就行,我聽你給的。”
許一笙從衣櫃裡拿來了衣服,“快去洗漱吧,然後眯會眼睛,晚上的法事,是會做到淩晨的。”
秦家的子孫後代都在這裡,一起商量決定繼續用秦家原來的方式告彆秦老爺子。白事的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習俗,當年送走秦老奶奶的習俗。
看到秦長安疲憊臉色與通紅的雙目,許一笙很是心疼,秦樹恩做出的事情,他背了那麼久的黑鍋,這黑鍋剛拿來,秦老爺子又去世了,這善後的事情,便又落到他的手上。
特彆是江家的事情,這是個十分尷尬敏感的事情,一旦沒把握好度,問題就愈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