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聽一個人?”唐山寺問:“誰?”
“又?剛剛有人來這裡打聽過人?”
“有。”
姚文璐想了想,不想節外生枝就不問是誰。
唐山寺問:“你要打聽誰?”
“仇常君。”
“仇常君?”唐山寺順口說,隻一聽就感到有些奇怪,皺眉想了想,問:“是狩靈師嗎?”
“是。”
“壺天市的?”
“壺天市。”
“奇怪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唐山寺說著向店長看去。小老頭微微地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唐山寺於是把壺天市所有在這裡掛過號的狩靈師的資料都搬過來,說:“可能是我不記得了,一起找找吧,壺天市掛號過的狩靈師都在這裡。”
“嗯。”姚文璐接過資料來。
唐山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在對麵幫忙翻看,趁機偷看姚文璐隨著書頁翻動而眨動的長睫毛,被識破了就很自如地問:“除了名字之外,仇常君還有彆的特征嗎?”
“我跟他隻是一麵之緣,記不了那麼多,要說比較特彆的地方,就是他的皮膚很白,好像被水泡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年紀跟你差不多。”
唐山寺動容。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問:“他是剛回來的?”
“剛來壺天市,像新人又不太像。”
“他是不是很強?”
“這……這倒不是,他的靈力很弱。”
“哦……那就不是他了。”
“你想到了誰?”
“呃,沒有,誰也沒想到。”唐山寺說:“我是想到‘仇常君’這個名字或許沒有,但可能有這個人。”
“什麼意思?”
“我們都知道,子夜不叫子夜,姓餘。浮生,邪伊,也都不是真名,他們有太多難言之隱,過去乾了太多苟且的事,所以仇家很多,不得不用代稱或是綽號來躲避追殺。如果你說的這個‘仇常君’也是代稱,或是出於某種因緣,他不得不捏造一個假名,對你隱瞞,擔心傷害到你,回避你,你們之間有什麼誤解,這也是有的……”
他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姚文璐早就聽不進去了,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靂,木然地說:“出於某種因緣,不得不捏造一個假名……”
唐山寺見她喃喃自語,收住了話匣子,以免過分唐突。
姚文璐慢慢地低下頭,慢慢地翻看資料。她翻得很慢,翻得心不在焉,好像不找找什麼事做就會瘋掉,“仇常君,仇償君,仇恨償還君,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幾個畫麵像劇場裡的幻燈片在腦海裡來回放映——柴舟正質問姚文儷,說:“這個指控非常嚴重,非常非常……你有證據?”臨走時,他又說:“你也上去吧,不上去我會很難做人,判官叫我幫你查的事也出結果了。”自己在驚覺被跟著時說:“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出茶齋時。”“出茶齋……”在船上時說:“我聽說魔鼎銘紋十分艱難晦澀,這個你看得懂嗎?”“看得懂”……
她不停地想,越想臉色越凝重,甚至陰沉了下來,失卻了原來的明豔豔,唐山寺不由得大吃一驚,關切地問:“還好吧?”剛問就聽哢嚓一聲,她掌中的杯子裂了幾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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