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公子的青天明月!
扶陽縣,沈府。
麻煩通報一下,顧遠的女兒顧青衣求見!
雖然我們才剛進城,但整個扶陽縣已經傳開了,說扶陽縣來了一個穿著奇裝異服,一頭卷毛的小姑娘,她坐著招搖的滑竿兒,橫穿大街直奔沈家去了,所以此刻沈府門口已經圍滿了看西洋把戲的人。
月月紅站在人群中,她戴著一副黑漆漆的墨鏡,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的西洋扇,自信滿滿的任由他們觀望。
很快,大門打開,一個頭發半白,上唇留著厚厚胡子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月月紅說:你是?
這是我爹!我趕緊提醒她。
沈伯伯!是我呀!我是青衣!
你是青衣?我爹再次打量起來,你都長這麼大了?我,我簡直認不出來你了。
那是呢!我都已經出國10多年了呢!
啊~是啊!快快快!快進屋說話!
我爹親昵的拉著月月紅進了家門。
一進客廳,裡麵早已烏壓壓的坐了一大堆人,看樣子都到齊了!
坐在最上麵的是我奶奶。
奶奶~月月紅猶如久彆重逢的大孫女,滿含熱淚的撲到我奶奶的懷裡,我好想你啊!
不對!你應該叫‘表姑婆’!你娘是我奶奶的表侄女兒,你應該叫她表姑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一開口便錯了,我急的跳腳!
唉!奶奶也想你~還好我奶奶年紀大了,並沒有反應過來。
月月紅趴在我奶奶的懷裡,尷尬的轉轉眼珠,查漏補錯的說:奶奶,雖然我還沒來得及做您的孫媳婦,但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我的親奶奶,所以以後我不叫您‘表姑婆’了好不好?您也把我當您的親孫女吧!
這番話說得好不見外,我奶奶自然是沒有不樂意的道理,連連點頭說:好好!真是個好孩子!
忽悠完我奶奶,月月紅站起身來,順著我的指引一一行禮問候。
這是蘇姨娘。
蘇姨娘好,好久不見!
這是梅姨。
梅姨好。
這是我的弟弟沈立辰。
你是沈立辰嗎?你也長大了不少啊!
那是大管家張長順,你得叫他張叔。
張叔你好呀!這麼多年不見,你也不見老啊!
嘿嘿,老了!老了!大小姐,難為您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小時候您還帶我玩兒過呢!
好了,彆再說了,說多了容易出錯。我製止住月月紅,以她那自來熟的性格,叫她聊個三天三夜估計也沒問題,但說得多就容易錯得多。
我們之前已經計劃好了,第一印象很重要,進了沈府不能有半點陌生感,隻當久彆重逢,所以對他們一定要表現出老熟人的感覺。
印象中那桌子好像不是那樣的。月月紅自作主張的加起戲來。
嗬嗬嗬,已經換過好幾次了,你墨白哥哥頑皮,桌子都拆了好幾張呢!我奶奶慈愛的看著月月紅,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是呢,他從小雖然愛欺負我,可我至今也還記得他的好,隻可惜·····說著,月月紅眼裡閃著淚光,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痛心疾首!看得我都以為她就是顧青衣。
一提起我來,全家人就陷入一種沉重的沉默中,月月紅繼續說:記得我們分開的時候,我還送了他一株櫻花樹苗,說好等樹苗長大開花了,我就回來,想不到竟然成了訣彆!嗚嗚~墨白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該早點回來的!嗚嗚~
月月紅的這番話,又勾起了我奶奶的傷心往事,她也跟著哭了起來。
那顆樹現在還種在他的院子裡呢。我爹沙啞哽咽的說,哎呀!天意啊!天意弄人啊·····
沈伯伯,我可以去看看嗎?
去吧!就當去給你墨白哥哥問個好。
此時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月月紅屏退左右獨自站著樹下。我終於明白她為何會把大家閨秀理解成嬌柔做作了,因為她此刻就在表演嬌柔做作,隻見她時而摸摸淚,時而望望天,儼然就是一副緬懷故人的樣子。
行了!現在沒人看見,你可以不用再做戲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撕破她的偽裝說:可以啊你,相信就算你不提這顆樹,我家裡人也會對你顧青衣的身份深信不疑。不錯不錯!就連我都差點兒被你騙了!你跟我說實話,盜墓不過是你的副業,騙人才是你的老本行吧!
嘿嘿,剛好這兩樣我都比較拿手,技多不壓身嘛!月月紅奸詐的一笑。
好一個技多不壓身!不過這還隻是剛剛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