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書院中,聽著抑揚頓挫的讀書聲,荒一時間感慨萬千,儒家在後來,能夠大行其道,與孔夫子興私學,有很大的關係。
可以說,對於這些人傑來說,他們的目光很深遠,可以看透未來的發展走勢。
“隻可惜孔夫子仙逝,否則見一見,也能了卻遺憾!”打量著書院中手持論語的孔子像,荒輕笑,道。
“一代聖賢,恨不能一見!”風徵也是感慨,望著孔子像,道“當年,有人曾言,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夫子乃大賢!”
荒心裡清楚,孔子第一次打破了舊日統治階級壟斷教育的局麵,變學在官府為私人講學,使傳統文化教育播及到整個民族。
這樣一來儒家思想就有了堅實的民族心理基礎,為全社會所接受並逐步儒化全社會。
隻是夫子的後人,讓他唾棄。
風徵等人不清楚,但是從後世而來的荒卻一清二楚,孔氏後人的德行,確實不敢恭維。
隻不過身處曲阜書院,荒並沒有表現出來,在一處石亭下落座,荒打量著四周。
曲阜書院的環境不錯,讀書人很多,也有一些身穿粗衣的寒門士子,這一幕出現在這個時代,難能可貴。
“三位也是我儒家士子?”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打破了石亭中的安靜,荒轉頭看去。
來人很年輕,三十歲不到,但身上的書卷氣,卻是荒這些年見到的人裡麵,最濃鬱的。
他身上的氣息,與衛鞅不同。衛鞅身上氣息,堅厚,鋒利,森嚴,一如法家。但此人身上,氣息溫和,波瀾不驚。
“久聞夫子大名,一路跋涉而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荒點了點頭,笑著開口。
來人向荒三人見禮,語氣平靜“在下,曲阜學子,計高陽,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相裡瀆!”相裡瀆點頭,隨後還了一禮。
風老頭笑著開口“老夫風徵。”
荒朝著計高陽見禮,輕笑,道“你可以稱我為荒。”
“高陽見過秦國師!”計高陽再一次行禮,目光打量著荒。
這個時代的文人士子,足不出戶,便知天下大事,他們的情報能力很是恐怖。
“先生不必多禮!”荒伸手示意,朝著計高陽邀請,道“坐!”
計高陽落座,朝著荒三人,道“國師名動天下,墨徒奔走相告,為何不返回秦地?”
“哈哈,有些事終究是避免不了的,不是麼?”荒深深看了一眼計高陽,語氣微變“先生為何甘願困於此地,而不走出?”
除了衛鞅之外,計高陽是荒第一個感興趣的士子,他心裡清楚,計高陽就算是才華不如衛鞅,也不會相差太多。
這一身書卷氣,絕非偶然所得。
“我一身所學皆是儒家,當今天下,隻怕無處可去!”計高陽不在意的搖搖頭。
“哈哈,儒家有浩然正氣,往往都是走王道之路,可先生一身所學,甘願如此沉寂麼?”
荒語氣幽幽,道“先生何不走儒道的另一條路,轉修霸道,從而入仕天下。”
一句話,猶如九天驚雷,讓計高陽臉色大變,與此同時,風徵也看向了荒,蒼老的眸子裡滿是震驚。
這一刻,荒給計高陽指出了一條路,儒道隻是載體,既然有王道之術,那必然有霸道之法。
計高陽沉默許久,然後起身高呼“吾當養一口浩然氣,於人世間求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