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練完武,正在進食,衛鞅再一次到來,朝著荒行禮,道“勞煩國師一趟,鞅想要見秦公。”
“鞅兄不必多禮,等我吃完……”
荒還沒有說完,就見子車師匆匆趕來,朝著荒行禮,道“家主,有一人自稱墨家中人,來自於墨家總部,奉墨子之令,特來見家主。”
撇了一眼衛鞅,荒點了點頭“告訴他,我有事,讓他三日後再來。”
“諾。”
子車師轉身離去,衛鞅看著荒欲言又止,荒笑了笑起身“鞅兄彆說其他的,我們入宮!”
“可是墨家……”
“哈哈,墨家無礙,不論老墨子是何意,總歸不是他親至。”荒不在意的說道。
“有勞。”
這個時候,衛鞅心頭感動,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表達的人,他喜歡做,而不是說。
“紅衣備車!”
……
片刻之後,荒與衛鞅便來到了櫟陽宮政事堂,此刻政事堂之中,隻有嬴渠梁與贏虔,甘龍杜摯等人都不在。
“君上,上將軍!”荒笑著打招呼,邁步走進政事堂。
“國師。”嬴渠梁與贏虔分彆回禮。
衛鞅走進政事堂,朝著嬴渠梁行禮“衛鞅見過秦公。”
“先生有禮!”嬴渠梁連忙還禮,比方才更顯鄭重。
衛鞅點頭,最後朝著贏虔“衛鞅見過上將軍。”
贏虔行禮“先生不必多禮,贏虔見過先生。”
在眾人分彆落座,黑伯給每一個人倒上溫酒退去,嬴渠梁方才朝著衛鞅,道“先生才華橫溢,之前所言雖不合秦國,但我秦國尚賢。”
“也尊重有才士子,渠梁想請先生任招賢館掌事,職同下大夫,不知先生可否屈就?”
嬴渠梁率先開口,就是為了激一次衛鞅,他不想再聽王道化德,他要聽真正的強國之術。
抿了一口溫酒,衛鞅凝視著長案,發出一聲喟然長歎。
“渭水滔滔,河麵寬闊,為何秦據渭水數百年,坐失魚鹽航運之利?”
衛鞅直視著嬴渠梁,道“秦國故土,土地平坦,又有渭水灌溉,可謂是沃野千裡,天下少有,為何秦國卻荒蕪薄收,國貧民窮?”
……
這一刻,政事堂中安靜的可怕,嬴渠梁與贏虔臉色難看,衛鞅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中心臟。
嬴渠梁雖然心頭不好受,卻也清楚衛鞅所言便是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問題。
“先生繼續!”
衛鞅點了點頭,並沒有注意贏虔和荒的沉默,繼續朝著嬴渠梁問道。
“衛鞅訪秦三月,見秦地民眾勇武樸實,少梁之戰,秦軍士卒倒地皆前胸中箭,尚武之風可謂深植朝野。”
“但是,秦國立國數百年,為何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支攻必克、戰必勝的精銳之師?”
麵對衛鞅的連續三問,政事堂之中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這些問題,他們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隻是沒有衛鞅剖析的如此直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