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從高處下來,走到炭火跟前“國師,駟兒難得得罪過你?亦或者國師覺得駟兒不堪大用?”
若不是他相信荒,這一刻,嬴渠梁都要懷疑荒對於嬴駟的惡感了。
聞言,荒走到炭火前,烤著手“君上多慮了,對於太子,我雖然曾為太子傅,卻從未見過。”
“又何來的惡感,太子也不可能得罪我。”
“更何況,我相信君上與上將軍的眼光,秦國的下一任國君,必然是不錯的。”
“隻是太子還是太年幼了,缺少磨礪,秦國有正值變法,他在櫟陽反而不安全,時常會處於風暴中心。”
“讓他去看一看秦國的變化,了解一下新法對於秦國的作用。”
“未來,秦國才能持之以衡,而不是新君繼位,便廢除了新法,以至於變法半途而廢!”
荒可是清楚,秦國的下一任國君,也是秦國的第一任王,秦惠文王有多麼的強勢與霸道。
自然而然,對於嬴駟他是支持的。
但,那是未來的嬴駟,而不是此刻生長於深宮婦人之手的嬴駟。
“國師所言甚是!”
這一刻,嬴渠梁也是點了點頭。
他不是不想爭取,而是嬴駟在這件事上的表現,讓他丟臉,不好意思向荒提出要求。
畢竟不管是荒,還是衛鞅,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秦國,而不是為了他們自己。
這一次是嬴駟太蠢。
兩人相對而坐,嬴渠梁換了一個話題“國師此行,可否順利?”
喝了一口酒,荒笑了笑,看著嬴渠梁意味深長,道“怎麼?君上對於人皇遺跡也感興趣?”
“孤感興趣!”
這一刻,嬴渠梁點了點頭,他沒有否認。
作為君王,又如何能夠對於人皇遺跡無感。
聞言,荒笑著,道“君上,此行還算是順利,有所發現,但不是人皇遺跡!”
“關於此事,君上就不要多想了。”
“不知我打擊君上,就算是鞅兄變法成功,秦國曆代明君,沒有百年時間,也沒有染指人皇遺跡的資格。”
“當年的鄭國,後來的晉國,無一例外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道是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嗯!”
嬴渠梁點了點頭,見到荒如此的鄭重,也是清楚,如今他以及秦國,根本就沒有染指的資格。
“國師,你覺得人皇遺跡會出現麼?”
抬頭看了一眼嬴渠梁,荒笑了笑“大概率不會,就算是當年人皇留下了傳承,也會被那些人鎮封,亦或者收藏,不可能還存在。”
解釋了一句,荒突然話鋒一轉,道“君上覺得現在龜縮在洛邑的周王室弱麼?”
“弱!”
嬴渠梁開口“現在的周王室,已經不複當年之勢,所謂的周天子,已經日落西山。”
“哈哈哈,但是根據我的觀察,周王室很強!”
荒笑著搖頭,朝嬴渠梁解惑“以周王室的力量,手握周天子權威輕而易舉,但是他們主脈蟄伏不出,以至於周王室日落西山。”
“這份壓力,從周王室已經轉移到了魏國的身上。”
“這些年,魏國為何一直都與秦死戰,而不是趁勢一統三晉,恢複曾經的晉國霸業?”
“君上應該清楚,趙魏韓三國一體,不論是風俗習慣,還是語言,甚至於文字都是相同的,統一起來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