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看樣子隻有二十多歲,還一臉稚氣,穿著打扮也是尋常的緊,一張臉卻是曬得黝黑,年輕騎手從飛駝背上一躍而下,舉手對著雷霆抱了一下拳道“各位好,這位想必就是風雷門雷霆門主吧,久仰大名!我家主子差小的來給雷門主帶幾句話。”
雷霆急忙抱拳還禮“正是在下,小兄弟但說無妨。”
小夥子笑道“雷門主,我家花老太爺說了,你也知道,現在這季節,海鮮旺季,所以實在抽不出人手,因此沒法給你們配個飛駝騎手,一切隻能靠你自己了,但是送你們的這隻飛駝,名字叫做沙鳴,卻是所有飛駝裡麵,脾氣最好的一隻!而且頗通人性,路途上所有的驛站,它也是熟知,倒也不用擔心,基本上你心裡想啥,你拍拍它脖子,它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聽老太爺說,雷門主天縱奇才,乃是盤古大陸後起之秀,做個騎手,應該沒有啥問題吧?”
雷霆聽他叫哪老頭是老太爺,心想這老頭,倒是輩分很大,這盤古北域花家,自己還真的不太了解,卻不知是花家的什麼人?
婷婷急急問道“小哥哥你看看我們這麼多行李,一摞一摞的,又是衣服,又是書,會不會超重啊?”
年輕騎手看了一眼地上行李,又看了下雷霆四人身形,答道“沒問題!平常沙鳴駝馱運海鮮,怎麼也都是七八百斤,我看你們這些東西,加上你們四人,也就五百來斤,沒啥問題。”
婷婷摸了摸胸口,長籲了一口氣“你這麼一說,哪我就放心了!”
婷婷說完向著飛駝招了招手“沙鳴,你好,我叫婷婷!早上你還駝過我呢,這一路可要拜托你了”婷婷說完神情恭敬,給飛駝做了幾揖。
飛駝兩隻大眼,滴溜溜轉了幾轉,咕咕叫了幾聲,也算是答應了吧。
年輕騎手朝飛駝做了個手勢,又輕輕拍了拍飛駝粗壯的兩條大腿,飛駝又是咕咕叫了幾聲,慢慢趴在了地上。
它雖然趴在地上,看起來還是蠻高,但眾人卻看清了在飛駝後背之上,綁著一個頗為寬大的半圓形鞍子,整隻鞍子,都是細細的竹條紮製而成,鞍子的左右兩邊,各有兩條寸寬的皮帶從它肋下穿過,將一隻竹鞍,結結實實綁在飛駝雄渾的後背上,婷婷見了,歡快地喊了一聲,縱身一躍,跳進了竹鞍之中,兩隻小手抓著竹鞍拉動了幾下,倒是頗為結實。
青年騎手朝雷霆報了一拳道“小的還是很忙,你們綁好行李,就可以啟程了,這隻飛駝,早上我已經把它喂飽了,飛到第一個驛站,絕對沒有啥問題,雷兄!告辭了。”
雷霆還了一禮,哪騎手剛轉身要走,又回頭道“雷兄可要記住了,這飛駝是吃素的,每個驛站,都給它們準備了草料,你們可千萬彆喂它吃肉,切記,切記!”
雷霆嗯了一聲,心下卻想為啥不能吃肉?這天上飛的,可都是有靈性的東西,基本都是肉食性的吧,不吃肉難道是要成佛!
送走了年輕騎手,眾人開始將行李一件件,搬上了飛駝後背,細細捆紮好,對於這些事情,飛駝倒是駕輕就熟!配合著眾人,一會兒就將一堆行李收拾妥當。
雷霆也站上了飛駝後背,仔細又檢查了一遍,忙完之後,望著三女滿意地點了點頭。
無儘酒店裡,也沒有啥熟識的人了,除了一些夥計,雷霆一一和他們告了辭,但是結賬單的時候,那大台夥計卻說幾個月之前,慕容春姑娘早已經交代過了,也算給雷霆省了不少銀子。
一切妥當,雷霆帶著三女坐上了飛駝後背竹鞍之中,雷霆輕輕拍著沙鳴脖子說道“沙鳴大哥!一切都弄得妥妥的,咱們走吧!”
飛駝緩緩站起身來,兩邊翅膀輕輕抖動之中,刷的展開,仰天一連串的咕咕叫聲中,雙翅連扇,呼呼的風聲中,飛駝邁動雙腳朝前加速跑去,速度似乎越來越快,迅猛的奔跑聲中,兩隻巨大翅膀扇的越來越急促,到了最後,咕咕聲突地變成一聲急切的長鳴,整隻飛駝帶著雷霆四人已經衝天而起。
飛駝升空之後,先是圍著無儘酒店轉了兩圈,然後掉頭朝東,又是一聲長鳴,整隻大鳥奔向了盤古大荒漠,隻半注香的時辰,在雷霆眾人眼裡,無儘之海,海天相接之處,就開始慢慢瞧不見了,觸眼間,隻剩下盤古大荒漠淡黃色的荒涼地貌。
淩空飛行,本就是飛駝的拿手好戲,對它來說路線也是駕輕就熟,從無儘碼頭直到櫻花鎮,沙鳴不知飛過多少次了,當然運人也是運了很多次,加上沙鳴是所有飛駝裡麵最通人性,最好駕馭的一隻,脾氣也是非常溫和,所以花老頭不給配備騎手也是因為如此。
越往前飛,越是深入盤古大荒漠的腹地,風沙也開始漸漸大了起來,天空也變得灰蒙蒙的,但沙鳴似乎早就適應了這種氣候,飛的還是異常平穩,不急不躁。
雪兒拿出了在酒店房間縫製的麵罩,每人發了一隻,這麵罩戴起來,隻露兩隻眼睛,婷婷帶上麵罩,順手摸了兩把,頗覺有趣,也不瞌睡了,在竹鞍裡左右亂竄,沒一刻安寧。
雷霆估摸著時辰,似乎天色已近黃昏,離那第一個驛站已經不遠了。
四人第一次坐飛駝在空中禦空飛行,和敖岑的龍甲兵的撕裂虛空之法飛行的感覺,決然不同,都是非常新鮮,個個興趣盎然,在竹鞍裡聊起了天。
正在四人聊得興高采烈,一陣亂流吹來,飛駝有些上下波動,雷霆笑道“這空氣看似平靜異常,其實和航行在大海中一樣,也是處處都有暗流,處處都有擾動。”
婷婷嗬嗬一笑,卻站起身來,迎風站立,兩隻手臂使勁朝左右伸開,風流吹得她長發都飄散開來,看起來飄逸至極,婷婷頗覺有趣,嘴裡哇哇大叫。
婷婷正玩的高興,突地一陣更強的風流一吹,小小身影一個趔趄,身形隨之朝後一仰,一雙小腳站立不住,小小身形突地飛出了竹鞍!
雷霆三人隻覺得眼睛一花,隨之眼前人影一閃,猝不及防,眨眼間,整個竹鞍裡就不見了婷婷。
此時三人都帶的麵罩,白紗罩麵,看起來個個形象不佳,麵罩縫得也不是十分精致,因此看來極為滑稽,雪兒嬌聲道“我剛才好像看見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耶,難道是我眼花了?”
靈兒噗嗤一笑“你眼睛應該沒花,要是我看得不差,好像是婷婷掉下去了!”
雷霆也道“嗯,我看著好像也是,不信你倆趕緊數數,竹籃子裡是不是少了個人!”
雪兒捂嘴笑道“正是,你倆仔細瞧瞧,這竹籃裡,明明少了個人麼,但是,究竟少了誰呢?你也在,我也在,哥哥也在,靈兒姐姐也在,那麼,少了誰呢?”
三人還在熱烈討論當中,而且個個臉上罩著麵罩,看著又很滑稽,身後竹鞍處猛地一搖,卻是婷婷抓著鞍邊竹把手,已經自後麵蕩了回來,她小小身形,淩空猛地一蕩,小身子瞬間像是飛了起來,煞是漂亮!
雷霆見了哈哈大笑“婷婷,你這奔雷身法,當真不是蓋的,在這萬丈高空,狂風撲麵,沙鳴又飛的這般迅疾,這樣你都能飛回來,哥哥心裡麵,那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婷婷站在竹鞍裡,一把掀掉自己臉上麵罩,滿臉通紅,盯著靈兒和雪兒,厲聲喊道“這他媽的就是我啊!我這都掉下去了,你們還在說笑,像話嗎?
你看看你們兩個小丫頭,都說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們兩個小鬼,這還沒嫁給我哥哥呢,就如此不知好歹,不分裡外!竹籃裡明明少了我啊!是不是瞎啊!我問問你兩個小鬼,你們知道這世上什麼關係最難處嗎?”
雪兒忍住笑,輕聲問道“那個,你說是不是婆媳關係?”
其實雪兒這樣說,乃是因為自己母親,她母親便是因為處理不好,和婆婆的關係,最後鬱鬱而終。在雪兒三歲的時候,母親便撒手人寰,直到現在,母親的樣子,在雪兒心中,還有點模模糊糊。
婷婷恨恨說道“你說得對!你們兩個小鬼,不老老實實的,以後嫁了我哥哥,我這當小姑子的,也會天天給你們臉色看!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住嘴,不許笑。”
靈兒看了雪兒一眼,倆丫頭心中均想這帶著麵罩,遮得如此嚴實,你也能看出我們在笑了,厲害啊。
婷婷呼哧一把,扯下雷霆臉上麵罩,此時雷霆正自笑得嘴巴都歪了,婷婷左手扯下麵罩,右手小手一伸,啪的一聲?,順手打了雷霆一個嘴巴“姓雷的,你看看你,堂堂風雷門掌門,這麼大一個人了,要是結婚早的話,孫子都能滿地跑了!你卻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你是乾啥吃的?”
雷霆摸著自己一張臉,雖說婷婷並未使勁,但這一巴掌下來,雷霆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雷霆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故意喲喲地喊痛,心下暗想我他媽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有,他奶奶的,哪來的孫子?
轉念一想哎,對了!還彆說,我得趕緊找幾個媳婦,身邊這不有現成的麼?靈穀雷族,如今可就我一個光杆司令了,真得抓緊了,他奶奶的。
這廝心底這樣想著,斜眼朝兩女瞧去,但兩女皆都臉上帶著麵罩,也看不出來究竟願不願意,雷霆心下暗想願不願意也由不得你,不行,老子就搶親!當年在天冥宗南宗總舵,老子也不是沒乾過,熟門熟路,手順的很!
婷婷一見雷霆喊痛,而且似乎痛的臉都扭曲了,心下一驚,急忙竄到雷霆懷裡,兩隻小手輕輕揉著雷霆麵頰,嬌聲道“哥哥,是不是打痛了啊?”
靈兒和雪兒也都扯下了麵罩,相視一笑,雪兒喊道“雷霆哥哥臉上倒不是很痛!但被自己親親的妹子,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嘴巴,估計心裡麵痛得很。”
婷婷聽了,兩手在雷霆臉上輕輕搓揉“哥哥,對不起,我一時失手,其實是和你鬨著玩呢,你可千萬彆放心裡去!。。”說著大眼泛紅,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兒。
雷霆調皮一笑“哈哈!婷婷,你說得對啊,我堂堂風雷門掌門,竟然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當真該打,打得好啊!。。哈哈”
雷霆說完瞥了靈兒和雪兒一眼道“婷婷,這兩個丫頭也有責任,明明看見你掉下去了,還不趕緊去救你,還笑呢,也是該打!你也過去每人打上一巴掌,手心手背都是肉,親哥哥你都不放過,這倆丫頭也不能放過!可不許厚此薄彼,你瞧瞧,你這小巴掌打的啊,我臉上現在還痛得很。”
雷霆說完,一手指著兩女,一手捂在自己腮幫子上搓揉,看來婷婷趕緊打上幾個嘴巴,雷霆不會善罷甘休?。
靈兒和雪兒對望一眼,心下一驚,均在心裡埋怨雷霆哥哥,咋能開這種玩笑!萬一這死丫頭小腦袋一根筋,當真打呢?這丫頭萬年道行,小巴掌拍下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一巴掌下來,臉會腫的,臉腫了,那就不好看了!
眼見雷霆這般說,婷婷早就破涕為笑,咯咯笑聲中,語聲清脆之極“哥哥,打你一掌,我自己心裡都痛,這兩個小鬼小臉這般嬌嫩,我可舍不得下手,再說了,她們倆個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要飯的,拿把棍子跟著走!說來說去,還是你的責任大,想跑你也跑不掉,哥哥,還痛麼?我再幫你揉揉。”
雷霆心裡暗想我咋就成要飯的了呢?你見過長得一本正經,穿著嶄新的白長袍要飯的麼!再說了,為啥要飯的手裡,都拿著一把棍子?手裡抓著棍子,肯定不是擺酷,難道是用來打狗的麼!
想到這裡,禁不住一臉的笑意,轉念又一想他奶奶的,一手拿著一隻破碗,一手拽著一隻破棍子,帶著兩個絕色美女,浪跡天涯,四處要飯!
那是何等的瀟灑人生啊?那畫麵太美,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這才叫多彩的人生!
活成這樣,有滋有味,有趣!而普通人,也就隻能在心底下想想而已,再怎麼羨慕也沒有用,不然怎樣,你也拿把棍子上街要飯啊!
所以,有的時候,看見街邊要飯的,你若稍有些良心,不由自主,都會生出一份敬佩之情!情不自禁,也會掏出幾個銅板!
當然,你若非良善之輩,覺得一個銅板都來之不易,這種畜生,其實還是蠻多的,薄情寡義,一顆黑心似鐵一般,這種人,也很常見?。
婷婷說完,一雙小手在雷霆臉上,不斷搓揉,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哥哥,你這下巴胡子,咋就比那春天的青草長的都快啊?這早上剛剛給你刮得胡子,你看看,胡子茬又出來啦。”
婷婷揉完了,兩手抱膝,卻輕輕蜷縮在雷霆懷裡,嘴裡輕聲道“哎呀,又困了,我先睡會!哥哥,你可要摟緊了我,千萬彆再掉下去啊!”
說的快,睡得更快,剛剛說完,頭一偏,呼呼就睡了過去,這一睡下來,小呼嚕聲隨之響起,搞得雷霆哭笑不得。
還好這一路,再也沒有啥突發情況,但婷婷一頭睡起來,竟似不再醒來,這又苦了雷霆,婷婷一雙小手抱著雷霆脖子,那是抓得緊緊地,靈兒和雪兒兩個使勁都掰不開,晚上睡覺還好說,但雷霆總得吃喝拉撒吧,這懷裡抱著個小人,可把雷霆累壞了,累得腰都快斷了!
還是靈兒心細,找了幾條布帶子,在雷霆胸前纏纏繞繞,把婷婷綁在了雷霆身上,這下可好了,至少雷霆兩隻手,解放出來了,但他一個大男人,懷裡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不管怎麼看,瞧起來還是怪怪的。
可把雪兒嘴巴都笑歪了,她可是頭次看見婷婷黏在雷霆懷裡,靈兒卻是見怪不怪了,雪兒忍住笑道“雷霆哥哥,這就是傳說中,婷婷突破之前的景觀吧?哈哈,想不到竟是如此嬌俏可愛,卻不知你這親親的妹子,這次突破能變成啥東西?”
靈兒抿著嘴,噗嗤一笑道“變成啥都行,可千萬彆變成一把錘子!要是變成了一把錘子,哪這小丫頭嘴巴都能氣歪了!。。嘻嘻。”
雪兒兩眼左右一眨,突道“傳說中遠古神魔大戰之時,雷族雷神,手裡拿的不就是雷神錘麼?那可是雷霆哥哥的先祖!既然叫雷神錘,那不就是一把錘子!”
靈兒輕輕搖頭“雷神錘那是神器,而且是先天至寶,遠古流傳下來的先天神兵,而且在神魔大戰之後,所有的神兵,都消失無蹤,即使現在孫猴子手裡的哪條棒子,那也是後天錘煉而成,而且這把破軍棒子的來曆,本來就是天冥宗不傳之秘,雷霆哥哥師傅也說過,盤古大陸再也沒有先天神器,應該不會瞎說吧,姬師傅,可算是盤古至聰至明之人,他說的應該可信吧?
當年雷家先祖,也曾手持雷神錘,縱橫盤古大陸,聽說有不少魔域魔頭,都葬身在這支先天神兵之下,但傳說這把錘子,早已隨著雷神不知去向!”
雪兒撇了撇嘴,嬌聲道“我家哥哥,英明神武!拿件先天神器,也沒啥大不了,再說了,婷婷可有萬年修行,吸取日月精華,遂成人形,而且古靈精怪的,指不定就能修成神器呢?”
這雷神之錘,確是遠古洪荒之時,流落在盤古大陸的先天至寶,至陰至沉,通體黝黑之色,而且是擇主之寶,普天之下,也隻有雷神才拿得動,因此乃是雷神的專屬兵器,整個錘體之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耀眼的銀色閃電,當年雷神手持此錘,縱橫盤古大陸,群魔裡麵鮮有人敢直麵其鋒!也是因此,這把錘子才稱為雷神之錘。
但自神魔大戰之後,眾仙皆都散去,雷神羽化之後,不知去向,雷神錘再也不見了蹤跡,江湖上也隻剩下了,雷神當年手持此錘,率領群神,叱吒風雲,掃蕩群魔的傳說。
雖然有傳說這些成神之人,大戰之後,全都去了明月,但這也僅僅隻是傳說,沒人親眼所見!
題外之話,就不多說了,卻說雷霆帶著三女一路跋涉,沿途經過四個驛站,每個驛站,幾人都要逗留幾天,關鍵是雪兒丫頭喜歡考察,其實驛站裡也沒啥可看的,偏偏雷霆又拗不過她,本來也就幾天的路程,結果曆經半月,終於看見了奔雷峰中,哪一片片翠綠,沙鳴也是樂得仰天長嘶,因為櫻花鎮就在眼前了。
這一路奔波,好在婷婷睡得和死豬似得,再也沒有節外生枝之事,而且靈兒和雪兒怎麼逗她,都叫不醒,每天都是呼呼蒙頭大睡,倆丫頭也頗覺無趣。
又是四月飛花之時,屈指算來,雷霆此去靈山,已經大半年了,而此時的櫻花鎮,又是一片粉白的櫻花之色,突地想起去年剛剛脫困,和靈兒兩人,來窺探奔雷山的時候,雷霆心裡一蕩,禁不住微微一笑。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匆匆又是一年,時不我待,這一想,雷霆心裡焦急之情,更加濃鬱,心底下一片慌亂,恨不得馬上衝進奔雷峰,救出師傅。
雪兒看見這滿城春色,卻是樂得滿臉嬌紅,兩隻小手,撫摸著沙鳴的後背“沙鳴兄,咱們可得加把勁了,到了花老爺子店裡,我請你吃上一頓大餐!。。嘻嘻。”
聽她這樣說,沙鳴一聲長嘶,仰頭朝天空一衝,突地頭顱朝下,嘶鳴聲中,整隻飛駝就像一隻離弦之箭,朝著櫻花鎮俯衝而下。
櫻花鎮的人對於飛駝,那是非常熟悉,但一隻巨大的飛駝,直衝天香樓大酒店門口的空地之上,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立刻有酒店夥計早從酒店裡奔跑出來,定睛一看,飛駝背上兩個絕色美女,另有一英俊青年,懷裡抱著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有眼尖的夥計,一眼認出了這青年正是樓主花嘯天的好友雷霆,當即啊了一聲,大叫道“是雷門主回來了,快去通知掌櫃的。”
花嘯天聽見外麵喧嘩,也從酒店奔了出來,一見雷霆,大喜過望,嘴巴之上花白胡須亂顫,一張老臉笑成了橘子皮,兩隻眼睛都眯的隻剩兩道細縫。
雪兒嬌聲大叫“花老伯,彆來無恙啊,看你這滿麵紅光,肯定是喜事連連,是不是天天喝哪拐嘴櫻桃酒啊?嘻嘻!。。”
花嘯天高興地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頻頻點頭,看見雷霆懷裡睡得正熟的婷婷,卻是滿臉疑惑,心道“這丫頭怎麼到了天香樓,還是這般熟睡?是不是哪隻香燒歪了啊?”
雷霆雙手抱拳,大聲喊道“花大哥!多日不見,還是老當益壯,精神矍鑠啊!”
花嘯天搓著一雙大手,嘿嘿直笑,心裡卻有無數疑問,心裡想著也不能忙在一時,立時笑道“咱們進屋再說,給你們先弄個房間,好好洗漱一下。”
此時四人都是滿臉風塵,個個都像灰猴子一樣,這一路騎著飛駝,也算曆儘艱辛,而且空中沙土飛揚,人人臉上都是風塵之色,都巴不得趕緊洗個熱水澡。
靈兒盈盈道了個萬福“多謝花老伯!。。”
花嘯天嘴裡喊著“客氣,客氣!靈兒姑娘,咱們可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邊在前麵領路,一行人魚貫進了天香樓酒店,飛駝自有夥計們照料。
雪兒扭頭對夥計嬌聲道“小二哥哥!這條飛駝,你們弄些好吃的,好生喂喂,給它弄些好吃的!記在花老伯賬上!然後送給無儘碼頭瓢把子花天淩掌櫃,多謝小二哥哥了。”
店小二聽了嗯了一聲,但他一聽到花天淩,臉色卻瞬間變得頗不自然,有點詭異,好在雪兒隻顧自己說話,也沒注意到。
花嘯天將雷霆四人引進客房,抱拳告辭“雷兄弟,老夫先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兒給你接風洗塵,今晚咱兄弟倆可得好好喝一杯,不醉不休啊,哈哈”
說完大笑,雷霆尚未答話,雪兒早搶到“花老伯,可彆心痛你哪拐嘴櫻桃酒啊!上次我們還沒喝夠呢!這次說啥也要多喝幾口,嗬嗬。”
花嘯天摸著花白胡須笑道“那是自然,保管你這個小丫頭喝個夠!”花嘯天一邊笑一邊又道“婷婷這丫頭,今天這是咋啦?”
雪兒歎了一聲“誰知道呢?這次在靈山,我們可是賺了天大的便宜!要說起來,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完,花老伯,等下咱們吃飯的時候,我原原本本都說給你聽。”
花嘯天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急忙抱拳告辭,卻是去準備酒席,給四人接風,花嘯天知道雷霆幾人愛吃海鮮,這玩意兒,天香樓大酒店裡麵多的是,但還是要精挑細選。
花嘯天一走,四人進了客房,雪兒順手掩上房門,靈兒將隨身行李放在客廳沙發之上,雷霆看著兩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幾個月,靈山西行,在三人心裡,都像恍然一夢,雖說曆經艱辛,一路之上吃了不少苦頭,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平平安安地回來了,櫻花鎮有祁長老上下打點,怎麼也算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奔雷山,離風雷門總舵也不是太遠,假如有啥變故,預警一出,風雷門援軍幾個時辰就會趕來,加上花嘯天對雷霆親如兄弟,而且花家在櫻花鎮,已經經營了不下千年,樹大根深,花家,不但在櫻花鎮和無儘碼頭勢力頗大,即使整個盤古大荒漠,包括通天河古道,也都在花家的控製之下?。
因此天冥宗在奔雷山,雖然有個分舵,對於當地花家這種勢力超群的地頭蛇,他們也是儘力以拉攏為主,不會輕易為敵。
而且孫侯和花家早就有了默契,兩方勢力,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