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也無法確定。
他感到死亡越來越近,身體中殘留的黑箭毒素,已然巫毒攻心,整個人呼吸越來越困難,經脈也在快速凝固,血脈堵塞,整個人快速瀕臨死亡。
杜預眼看就要死去,意識已然陷入深度昏迷。
但他始終沒有鬆口。
“可惡!”
少正卯一縷殘魂,出離憤怒,咆哮著。
“這小子,竟然以死要挾?”
“他真的悍不畏死?寧可去死,也不讓我染指他文宮?”
“那就去死吧。”
“你命隻有一條,但我還有很多文骨,無數複活的可能。賭就賭,誰怕誰?”
說歸說,但少正卯臉色陰沉如鐵。
他也意識到,杜預正快速步入死亡,意識已然陷入深度瀕死狀態。
再這樣下去,稍有片刻,杜預就會真的死亡。
他,少正卯,也會因此死去。
儘管少正卯言之鑿鑿,說什麼有希望能奪舍荀聖、黃巢,老子複活的辦法有的是,不靠你杜預一棵樹上吊死。但已經死過一次的少正卯,才不願再次步入死亡深淵。
杜預猜測沒錯,越是死過的人,越是怕死。
彆說什麼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都不怕死之類鬼話,沒有人願意死亡,嘗過死亡滋味、在永寂中沉寂了數千年的少正卯,更是不願意再死。
哪怕還有荀
聖、黃巢可能性,少正卯也不願失去奪舍杜預重生的可能。
何況,少正卯要付出的不過是一點解毒知識。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杜預卻閉目養神,極其堅決。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了深度昏迷、昏厥狀態。
長生天薩滿巫毒,不光身體中毒,連靈魂都會陷入中毒狀態,徹底昏厥不醒。
杜預失去了意識。
死亡,將近。
“我要死了···”
“少正卯,是我猜錯了?他真的不會來?”
少正卯眼中噴火,看著杜預態度堅決——寧可玉石俱焚,也不要被奪舍,自己竟拿這鑽牛角尖小子無可奈何,隻能臉色陰沉怒喝一聲。
“小子,滾起來!”
“我知道你還沒死!”
“不想死,給我聽清楚。”
“這是薩滿巫毒教特製的巴克思。你要完全解毒,是不可能的。我隻能給你延遲毒素發作的一個辦法。”
“讓你的女人們,去找一種稱為芨芨草的野草。混合牛糞、馬尿,一起喝下去。”
杜預大驚“你是不是故意搞我?野草+牛糞馬尿的?報複我?”
少正卯破口大罵“愛吃不吃,愛信不信。死了活該!”
杜預嘴角微翹。
他死到臨頭,少正卯沒理由騙他。
相反,若少正卯言之鑿鑿,九句真話一句假話,最讓杜預頭疼。
這種土方偏方,反而不容易騙人。
杜預以微弱的氣息,吐出這句話,立即被側耳傾聽的林星河捕捉到。
“快,去找芨芨草
、牛糞、馬尿。”
雖然不明白杜預為何要找這幾樣東西,但聽到昏厥杜預如此一說,眾女立即行動起來。
不一會,一大坨混雜著奇妙氣息、令人聞之欲嘔混合物,被端著盤子送了進來。
素來喜歡清潔的眾女,卻毫無嫌棄,樂府四大家,四雙纖纖玉手卻爭先恐後,用勺子舀起這奇妙之物,喂入杜預口中。
杜預甚至還沒吃一口,隻是聞到這恐怖的氣息,就哇的一聲嘔吐了出來。
他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雖然杜預經曆過無數惡心之物,牛糞馬尿也不是沒碰過,絕非表麵上文弱書生,但聞到這奇妙的混合物,依舊忍不住狂吐出來。
芨芨草,似乎與牛糞馬尿混合後,會產生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讓本就臭烘烘的牛馬糞便,產生百倍腥臊惡臭,讓人聞一次就抽取靈魂、受到重創。
杜預嘔吐物中夾雜著滿滿的綠色毒汁,液體飛濺,落在地上都會滋滋作響,冒出腐蝕的白煙,甚至能隱隱看到有滿嘴利齒、惡毒線蟲在扭曲蠕動瘋狂掙紮,可想而知此物在人體中會持續造成何等恐怖傷害。
說來也怪,杜預嘔吐一波,昏天黑地後,將胃裡的膽汁吐到地上,卻頓時覺得清醒很多。
“呼···呼,少正卯說這芨芨草混雜牛糞馬尿,能緩解我的毒素,看來竟是真的。”
“吐得這麼多,貌似我症狀也緩解了。毒素也排除不少。”
杜預滿是
冷汗,看著地上蠕動的惡毒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