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歎了口氣“你罵我是風箏,掌握不來命運?因風箏線在朝廷手裡捏著?”
“你要我學你?做蒙元的文狗?”
“我就不明白了···”
“做狗,比做風箏更風光嗎?”
“我做風箏,好歹被萬人看到,能親眼目睹不同的風景。”
“這不比你做條狗,更好些?”
“噗··”
中行樂試圖以風箏做比喻,勸降杜預,反而被杜預反駁一波,懟的眼睛冒火,卻毫無辦法,隻能吐血奔逃。
杜預不僅沒有追擊,反而停下來,安步當車,穩穩走了起來。
中行樂身形似有似無,暗中監視,一舉兩得——若杜預扭頭撤退,他便會隨後追殺,纏住杜預,不讓杜預返回黃河南岸。
若杜預繼續追擊,他便以速度優
勢,釣著杜預,等待援軍到來大肆圍剿。
進可攻,退可守,這就是擁有鎮國文寶、絕對速度的優勢。
“這小子,詭計多端,特彆是他的詩詞,要小心提防··”
中行樂心中凜然。
但杜預卻曼聲吟誦道“臨江仙。”
中行樂心裡一緊,這是··
杜預的前搖?
不好,快走!
他亡魂大冒,毫不猶豫,立即發動了神行太保靴日行千裡、才氣神通。
身形也隨之消失、銷聲匿跡,再也不見。
不得不說,杜預帶給中行樂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哪怕杜預隻是出聲恫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中行樂也不願冒一絲一毫的險。
他逃得義無反顧,逃得迅猛如風。
誰知,他要逃,竟然晚了。
說完,杜預真的拿出了馬良筆。
馬良筆,乃是他縣試童生考試時,從倒黴蛋方仲永處取得的文寶。此物寫字還在尋常,但畫畫卻是一絕,能將文氣加持提升到恐怖程度。
杜預以馬良筆,虛空勾勒兩筆,就腳下生風如同一個風箏,乘風而起,禦風而行,娉娉嫋嫋,直衝虛空。
“什麼?這也行?”
前麵百裡、正在奪路狂奔、玩命奔逃的中行樂,回頭一看,亡魂大冒,忍不住爆出國罵。
他不李姐。
杜預憑什麼能出口成章、詩詞成真?
隻要他說過一句話,那就予取予求,馬上變成現實?
這科學嗎?
這不科學。
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啊。
特彆對他中行樂——杜預的死敵而言
,極其不友好啊。
他仗著鎮國逆種文寶神行太保靴,才敢挑釁杜預,想不到杜預隨口一首詩,就能直接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我···”
中行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一萬句不知當不當講?
他隻能將鬱悶憋在心底,更加瘋狂奔逃。
杜預卻居高臨下,看地極遠,加上他還有傳天下詩欲窮千裡目,更勝一層樓加持,站在高處,目光如炬,鷹隼般更看的分毫畢現。
哪怕中行樂擁有變態恐怖的速度,風一樣的男子,也難逃杜預的高空偵查。
杜預鷹隼般盤旋而下,禦風而行,他悠揚的詩詞聲回蕩九霄。
杜預淡淡道“未遇行藏誰肯信,如今方表名蹤。”
這首詩,乃是一首宋詞,名為臨江仙。未遇行藏誰肯信,通篇都充滿了裝逼如風的歡樂氣息。
這首裝逼如風,常伴吾身的絕絕詩,是一個宋朝妙人侯蒙寫的。
據宋《夷堅誌》記載侯蒙其貌不揚,年長無成,屢屢被人譏笑。有輕薄少年畫其形容於風箏上,侯蒙見之大笑,作《臨江仙》詞題其上。後竟然一舉登第官至宰相。
侯蒙長得醜,還一事無成,被一好事之徒把相貌繪於風箏之上,放上天空,貶低嘲諷你。
換成任何人,恐怕不會高興,勃然動怒,或者無能狂怒,然而侯蒙卻沒這樣做,他不但不動怒,還見之大笑,並為此寫了一首詞臨江仙,題寫於風箏
之上,可見他非一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