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微微一笑:“大人息怒,我來審問如何?”
他對木蘭交代兩句,將五花大綁的灞波兒奔和奔波兒灞,分彆囚禁在很遠的兩個洞
窟。
審訊開始。
並不見杜預如何嚴刑拷打,刑訊逼供,甚至可以說笑聲連連。
田洪鳳眉頭皺起,不知道杜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隻過了半個時辰,杜預拿出兩個魚骨哨,沉聲道:“他們都交代了。他們上司是妖帥九頭蟲!林星河確實是他們綁架的。”
“星河並不在他們任何一人手中,由妖帥九頭蟲直接控製。”
“九頭蟲,沒有帶任何下屬,孤身一人離去。連兩人都不知道他藏在何處?”
“三人約定,今晚利用元夕之夜、城門大開之際離開。聯絡方式,便是三枚魚骨哨。”
“同樣的魚骨哨,九頭蟲手中也有一枚。”
“他們兩人有要事與九頭蟲聯絡,必須兩個魚骨哨湊在一起,以三長兩短吹奏。”
杜預將兩個魚骨哨串在一起,居然嚴絲合縫,如同虎符一般環環相扣、形成了一個新的魚骨哨。
無疑,這才是召喚九頭蟲的唯一線索。
“吹響魚骨哨的方法,還必須注入獨特妖氣,否則聲音一旦有絲毫不對,狡猾至極的九頭蟲就不會現身。”
“好在他們都答應,配合我們注入妖氣,不會耍花樣。”
“我也答應他們,隻要能引出九頭蟲,事成後留他們一條狗命!”
看到杜預收獲如此巨大,問出來的事情如此機密,田洪鳳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問出來這麼多?我看你沒有刑訊逼供啊?”
杜預笑了笑:“自古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隻要
讓他們形成【囚徒困境】,哪怕讓他們出賣老母,也不在話下,何況隻是出賣將他們當炮灰丟出來,矛盾極深的九頭蟲?”
“囚徒困境?”
田洪鳳又聽到了新名詞。
他乃是出身法家,又是禦史,刑訊乃是老本行。
但杜預提出的,他卻根本沒聽說過。
杜預笑了笑道:“說破並無玄機。我隻是將他們隔離開,不能互相溝通情況。告訴他們,如果若一人揭發,而另一人沉默,則揭發者因為立功而立即獲釋,沉默者冥頑不靈直接下鍋,清蒸紅燒隨便選;若互相揭發,二者都得到釋放。”
田洪鳳也是文心周納、才思敏捷之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如此攻心之術,確實厲害。”
“說到底,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都是妖怪大老粗而已。玩心眼怎麼鬥得過人?”
“它們眼看同伴死光光,麵對不說就要死、說了可能活的誘惑,什麼兄弟情意攻守同盟,早就拋到爪哇國去了。”
“不錯。”
杜預微笑:“我又補充了一句,說若說的對不上,便要以鬆鼠桂魚的手法,挨上一刀,放在油鍋裡炸。他們不敢撒謊。”
田洪鳳更是欣賞,深深看了他一眼。
空有才氣沒有才乾,那叫書呆子。他見得太多了。
杜預這種學用貫通、知行合一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木蘭將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帶過來。
一世人兩兄弟的兩妖,此時一見麵才知道彼此都被對方
賣的乾乾淨淨,尷尬頭都抬不起來,隻是哂笑。
田洪鳳拿過那魚骨哨,肅然道:“人是你抓住的。你說怎麼吹哨?”
杜預略一沉吟,語不驚人死不休:“萬萬不可吹哨!這是一個陷阱!”
“???”
田洪鳳一臉震驚。
杜預意味深長道:“有個名詞叫【吹哨人】!意思是示警之人!”
“根據兩妖交代,妖帥九頭蟲極其油滑、奸詐。星河被他獨自帶在身邊,說是分頭行動、蟄伏,但我看這九頭蟲沒安好心。”
“他們三人,分散潛伏城中,能有什麼大事要事?”
“無非是被發現,被識破,被追殺!”
“隻要有人吹哨,就意味著風險!”
“九頭蟲給他們魚骨哨,一舉兩得。一是安撫人心,表示組織沒放棄你們,二是···萬一他不幸被發現,吹響魚骨哨,這兩個倒黴蛋要趕去馳援,給他分散火力,助他逃脫!”
杜預冷笑道:“至於逃走?”
“他獨自控製星河,要走就走,何須通知屬下?純屬多此一舉,多一份風險。”
“這兩人,估計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你的意思?”
田洪鳳目光一閃:“這魚骨哨?”
杜預歎息一聲:“隻是騙二傻子的幌子而已。不吹還好,吹響魚骨哨無異於向九頭蟲示警,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都被我們抓住了,他縮頭烏龜更不會露頭了。”
田洪鳳心中劇顫。
他突然發現杜預心思縝密,鬥智鬥勇,成熟地令他震
驚。
因田洪鳳都被九頭蟲話術帶偏,思索該儘快吹響魚骨哨,召喚boss九頭蟲,群起圍毆,掉落星河一枚。
但經過杜預的分析,原來這魚骨哨,竟然不是召喚手段,而是····
九頭蟲給自己設置的警報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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