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回頭望去,微微一笑:“安公子,十裡相送終須一彆,就此彆過吧!”
“你做夢!”
安慶緒被譏諷,失去理智暴跳如雷:“闖,給我闖。”
杜預能過,我也能過。
但冷酷的現實,無情打臉。
一艘胡蠻大船,被卷了過去,在狼牙礁上徑直撞得粉碎!
胡蠻武秀才們,被撞得漫天飛起。
能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一二。
“停!”
安慶緒仰天痛苦閉上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下船,上馬。”
他們隻好將大船停下,棄舟登
陸,騎馬去追殺杜預。
但這麼一耽擱,杜預等人的小船,早已漂遠了。
“好,暫時安全了。”
宋佳霖鬆了口氣,癱倒船艙。
“你來做什麼?”杜預問。
小蠻這才想起要來警告杜預之事,臉一紅道:“杜預,你都知道了,安慶緒要殺你。姐姐讓我來警告你,隻可惜我剛才想起安慶緒殺我全家的深仇大恨,臨時起意要刺殺他,卻不成想被他發現,打草驚蛇。”
她充滿歉意,拉著杜預衣角。
杜預沉聲道:“他,殺了你全家?”
小蠻美眸含淚:“我永遠忘不了,安慶緒帶著胡蠻騎兵,衝入我女蠻城後,燒殺搶掠的殘暴樣子。我家也起火了,我父母拚死將六歲弟弟扔出來,卻被安慶緒一槍刺中心口,丟回火海。我被綁在馬後,作為俘虜,隻能眼睜睜看著全家慘死火海。”
眾秀才沉默。
他們難以相信,小蠻如此美麗的女子身上,竟然發生如此人間慘劇。
小蠻咬牙切齒:“從那以後,我沒有一天不想複仇。隻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杜預凝視著夕陽下,小蠻倔強的臉,突然笑了笑:“今天,我就讓你有機會複仇。”
“真的?”
小蠻震驚,搖頭道:“恐怕不行。安慶緒損失再大,也絕非你能輕易對付的。”
杜預轉頭,仰望遠處越來越清晰的環滁諸山,嘴角微微翹起。
“此地,就是安慶緒葬身之所、埋骨之地!”
眾人愕然,麵麵相覷。
雖
然杜預一路上數次教訓安慶緒,給安慶緒當頭一棒,但目睹過安慶緒無與倫比的武勇,沒人有信心杜預能做到這一步。
“進山了。”
杜預不做任何解釋,微笑欣賞著風景。
一路上他能看到不少秀才,組隊或者單刷,向目標山裡進發。
但唯有杜預等人,乘輕舟而過。
可惜到了山區,河變成溪,輕舟也過不去了。
眾人隻能放棄坐船,陸行登山。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
杜預回頭望去,身後十裡處,已然出現了一隊快速推進火把騎兵,猶如一條蜿蜒的火蛇咬住他們窮追不舍。
不難猜測,那是安慶緒的追兵。
杜預自言自語道:“安慶緒,現在應該很不耐煩了。”
安慶緒確實火大。
他喝令騎兵不斷加速、加速、再加速。
可惜,一路上損失太大,隻剩下20來匹妖馬。
胡蠻需要兩人一馬,甚至三人一馬,才能繼續追擊,到了崎嶇不平的山區,妖馬速度也大幅下降。
這更讓安慶緒暴跳如雷。
在他的雷霆震怒之下,無人敢提出質疑,隻能連夜強行軍,追殺杜預。
好在杜預等人似乎很傻,哪怕遇到如此危險,依舊目標不改,徑直向滁州山裡進發。
“少將軍,目標似乎還要去山裡,完成試煉呢。”
一個胡蠻副將凝重道:“這會不會有詐?”
“有詐,又如何?”
安慶緒眼神冷酷:“他有三寸舌,我有殺人劍。今日,哪怕血洗滁州,我也要將
此人誅殺!”
“沒有人,可以戲耍我。”
安慶緒眼神陰毒:“田洪鳳來了也不行。”
事實上,田洪鳳早就想來。
但來不了。
杜預連續作詩,遠在滁州城南門田洪鳳早就被驚動了。
“怎麼回事?”
“為何琅琊峰上,才氣大動?”
“杜預?他遇到了什麼危險?為何連連作詩?”
田洪鳳吐出一口劍氣,一躍而起,向琅琊峰而去。
可惜,剛走出滁州城,滁河上惡浪滔天,一股妖風泛起!
靈感大王,直衝雲霄,截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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