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都斷了,自然什麼也射不出。
他又看到,一根手指掉落下去。
他滿臉迷惑。
掉了什麼?
手指?
為何是手指?哪來手指?
他的額頭,突現一道細若牛毛的血線。
然後···
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因為他裂開了。
杜預,才氣化刀,抽刀斷水水更流!
水,無法斬斷。
愁,無法斬斷。
情絲,無法斬斷。
但人呢?
刺客呢?
刺客,被十丈長的才氣大刀斬斷了!
死的,不隻是那老頭。
連胖商賈、暗中舞女,統統一刀兩斷一了百了。
在黑暗中,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光芒萬丈、高高明處的杜預身上。他們的死,悄無聲息,沒有引起任何驚恐。
反正不少人聽到杜預詩詞,被才氣震動,當場昏厥,根本不算新鮮。
唯有張儀。
在杜預吟誦“抽刀斷水水更流”的一瞬間,張儀渾身寒毛根根倒豎!
他驟然恐懼到極致。
因張儀本人貌不驚人,卻學富五車。
他的老師是縱橫術聖人鬼穀子,張儀學習十年,儘得鬼穀子真傳。
張儀本人也被封為秦相國、武英殿侍讀學士!
如今,以堂堂侍讀學士之尊,卻被區區秀才杜預的一句詩,逼到這等狼狽田地?
張儀惡狠狠吟誦:“所在國重,所去國輕!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
下熄!”
所在國重,所去國輕。此乃縱橫術的根本。
縱橫術,講究的是縱橫捭闔。
張儀相秦,則秦國國力蒸蒸日上,不斷侵攻關東諸國。
隨著他這首詩吟誦,隻聽得轟然巨響。
杜預“抽刀斷水水更流”,與張儀的“所在國重,所去國輕”,兩句詩詞狠狠撞在一起。
整個包房,爆了。
包房裡所有家具、器皿,統統化為飛灰。
張儀大袖一揮,總算是將杜預詩詞化作的刀氣,化於無形之中。
但他也踉蹌後退半步。
這,就是杜預的力量。
堂堂侍讀學士,官居一品,身為秦相,比翰林更強數倍,卻也要在杜預這勢不可擋的詩詞才氣之下,後退半步。
隻是這一點,傳出去便足以轟動天下。
張儀驚疑不定,麵色陰沉,盯著杜預。
他的隨從,一個個狼狽不堪,東倒西歪。
杜預又吟誦道:“舉杯消愁愁更愁。”
數州,百姓,轟動。
無數人感同身受,痛哭流涕。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絕了!”
“杜案首,我服了。”
“這詩,太美了。嗚嗚嗚···”
張儀麵色漆黑,閉上眼睛。
他知道,今晚的刺殺行動,徹底失敗。
不是能否殺死杜預的問題,而是他大秦在大唐的暗中潛伏勢力,要被一網打儘。
他已經夠高看杜預,但依舊低估了杜預詩詞威力。
“果然是詩成鎮國之人。”
“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殺死的。”
“退!”
張儀大袖一揮。
暗
中潛伏的眾人,潮水般退去。
至於刺客?
還沒有被殺的刺客,驚恐焦急,正在搞不清情況。
“焦老二他們,為何還不動手?”
“可惡啊,難道被發現了?”
“上頭有令。”
“扯呼!”
可惜,杜預詩詞化為才氣,酒入愁腸,感染了所有人。
連刺客都無法逃脫詩詞才氣力量,悲上心頭,捂臉痛哭起來。
誰沒有傷心事?
刺客就沒有嗎?
刺客傷心事,隻會比彆人多啊。
他們平時鐵石心腸,隻是麻痹自己。
可如今···
杜預這首詩,連他們也逃不掉,一起抱頭痛哭。
老大怒了:“哭什麼哭?娘們似的,趕快撤吧。”
“去哪裡啊?”
背後,一個笑吟吟的聲音。o,悲痛不能自拔的刺客餘孽。
在周圍黑暗和哭聲掩護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個不落,一網打儘。
事後,哪怕對方全力調查,都無法知道到底誰動手,殺了這些刺客?
龜茲坊,甚至不會引起懷疑。
杜預悠然收尾:“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人生在世不能稱心如意,不如披頭散發,登上長江一葉扁舟。這句,頗有心灰意冷,出世之意。
這首詩,原本是李太白的不朽名篇【宣州謝朓樓餞彆校書叔雲】,原詩名用在此地肯定不適合,被杜預改名為【恨彆】。
【恨彆】,突出了杜預飽受打擊、為情所困的愁腸,更突出了杜預情場失
意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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