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卻早已披衣而起,含笑站在窗口,目送她逃離,悠然吟誦道:“夜深費我披衣送!”
“什麼?”
女賊瞬間明白了。
這黃狗、這仙人掌、還有她這一身遍體鱗傷,根本不是什麼偶然··
這分明是··
這混蛋吟詩作賦,用才氣神通,給她下的絆子。
慘。
自己竟然中了他的奸計,被這區區秀才算計了。
“混賬!你居然,居然騙我?”
女賊咬緊下唇,悲憤欲絕。
受傷的,不光是她的肉體,還有她高傲的靈魂。
彆看妖蝶一族,在妖族中地位低下,隻能被其他妖王、妖尊驅使,但妖蝶女王在人族麵前,自認為高高在上,優越感十足。
畢竟,人族孱弱,常年都被妖族打壓。
哪怕妖族中最弱的妖蝶,也目中無人,看不起人族。
何況,她畢竟是妖王實力。
哪怕是妖族中最弱的妖蝶,也是妖王啊。
妖王,相當於人族進士實力。
若是田洪鳳坐鎮,她自然落荒而逃,但杜預隻是一個秀才!
被一個秀才耍了,莫大的恥辱。
女賊氣得杏目圓睜,美眸噴火,恨不得跳下來這就弄死杜預。
杜預悠然最後一句道:“收拾雄心重作人!”
女賊險些被氣昏過去。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杜預這最後一句,意思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年紀輕輕的,
乾點什麼不好?非要自甘墮落,去學彆人做賊?我勸你做個人吧,幡然悔悟,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老娘可是堂堂的妖王!
用的著你這區區秀才,勸我從良嗎?
這不是徹頭徹尾,對本王羞辱嗎?
女賊氣得嬌軀顫抖,咬牙切齒,恨不得跳下來,與這狡詐的秀才杜預拚了。
誰知,杜預慢悠悠道:“一首【送賊】,送給這位朋友,乃們走好,不送。”
詩成,鳴州。
這種送賊詩,極其罕見。在詩中屬於異類中的異類,小眾詩。
通常來說,小眾詩很難鳴州。
但在實力越發強大的杜預口中,詩成鳴州,變得很容易。
杜預如今才氣過丈,能使用的文寶、神通也更多。
這次送走女賊,他輕輕鬆鬆,便詩成鳴州,給女賊的麵子重重一擊。
女賊的臉上,竟然多了一行朱紅字。
左臉寫著“洗心革麵”,右臉寫著“重新作人”!
猶如臉上刺字,乃是對偷盜犯人的懲罰。
打臉,重重打臉。
女賊氣抖冷。
殺人不過頭點地。杜預這一波羞辱,太過分、太可惡。
“送賊?刺字?可惡啊!”
女賊氣急敗壞,頭腦一熱就要跳下來。
但遠處,已然出現田洪鳳的氣息,向此地飛速而來。
女賊見勢不妙,隻能開溜。
她化作一道彩鳳,消失在夜空中。
田洪鳳落在地上,皺眉道:“妖氣?還有妖蝶粉脂的氣息,這是一隻妖蝶?”
杜預笑了笑:“我不知道,半夜睡
得迷迷糊糊,就來了一個妖蝶。”
“肯定是衝你的鎮國文寶來的。”
田洪鳳一臉憂國憂民:“不如你把它暫交為師,我替你保管····”
杜預眼神古怪:“···老師,你不對勁。”
田洪鳳急忙分辯:“我,我不是貪圖你的鎮國文寶。我隻是怕你守不住。你看吸引來了多少妖王?都盯著這寶物呢。”
杜預:“···老師,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田洪鳳語無倫次道:“咳咳,我是···為國為你··讀書人的事···豈不美哉?”
杜預哈哈大笑。
鎮國文寶,果然吸引力太大。
連從來不動心、不伸手的田洪鳳,都沒忍住。
他沉聲道:“老師,此女大有來曆,隻怕不是我們本地妖物。”
“不錯。”
田洪鳳已經從鎮國文寶迷思中清醒過來,眼神恢複澄澈:“靈感大王一死,滁河水族被你控製,周圍百裡沒有像樣妖族。這妖王從哪裡來的?”
杜預笑了笑:“她想偷我寶物不成,我反倒偷了她點東西。”
他拿出一條汗巾子。
田洪鳳:“···”
女賊偷雞不成蝕把米,偷竊不成反被杜預偷?
這操作,令人窒息。
他接過汗巾子一看,皺眉道:“此物,乃是人用的?”
杜預點頭:“上麵,還有一首小令?”
田洪鳳看了兩眼,臉色大變。
汗巾子上繡著一首【點絳唇】:“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
卻把青梅嗅。”
這首小令倒也罷了,關鍵是在汗巾子上還繡著一個名字。
“文昭。”
“文昭,莫非是···”
田洪鳳臉色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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