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杜預與他,遙遙對峙。
好一個江湖豪俠。
杜預知道,這世界不光有法家、墨家、兵家、縱橫家、道家、佛門,還有一大門派,為俠!
俠,又稱遊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他們崇尚的,乃是俠以之道。
試想一下,少年、美酒、駿馬、酒樓、垂柳,劍花、煙雨、江南、塞北、青春少年、任性俠骨、兒女情長儘在其中,仗劍出遊、除暴安良、白衣勝雪、攬儘美人、功成身退?
這是何等瀟灑、快意人生?
光是那刺穿蒼穹、寒芒似劍的如炬眼神,杜預便判斷出此人定然是
一位江湖劍客。
他心中驟然提起警覺。
畢竟,杜預仇家太多,內憂外患,無論誰都有理由請動江湖豪客乾掉他。
杜預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那豪客冷冷一笑,躍上船頭。
老艄公正要大罵,豪客卻丟來一錠金子:“這船,我買了。”
老艄公掂量金子,眉開眼笑。
足有十兩黃金。
這等烏篷船,買倆艘都綽綽有餘。
豪客傲立船頭:“開船!”
少年劍客,也一躍而上,跳入船艙中開始搖櫓。
烏篷船徐徐離開岸邊,向煙波浩渺、濁浪排空的湖中駛去。
眾多商旅,瞠目結舌。
有人躍躍欲試,想要一起上船,過湖,但又不敢冒險,唯恐葬身蛟龍之腹。
王異站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裴家。難怪。”
杜預想了想,竟然吟誦一句:“野渡無人舟自橫。”
才氣動。
驚濤駭浪的湖邊,竟然多出一條小船來。
杜預跳了上去。
幾人也紛紛跳上。
焦急等待的商旅,更是震驚。
“詩書才氣?”
“此人隻是吟誦一句詩,便可憑空變出一條船?”
“不對,這首詩我聽過!【滁州西澗】!是杜案首!”
“滁州的杜案首啊?”
王異捅了捅杜預:“不錯啊,天下誰人不識君?”
杜預不搭理她,沉聲道:“開船了。”
常規下,他並不會使用才氣,因每次使用都要消耗。
前麵水中有蛟龍,危險極大,才氣非常寶貴,能省一點是一點。
幾個秀才,紛紛用船槳劃水。
船隻,
緩緩離開岸邊,隻是這些人不懂劃船,速度非常慢。
老艄公看不下去,冷哼一聲:“若是旁人,老頭子懶得多管閒事。但若是詩成鎮國的杜案首,老頭子願舍命幫忙。”
杜預微微一笑,感激抱拳:“多謝老艄公。”
老艄公在岸邊一撐船竿,穩穩跳入船上。
他親自掌舵,船馬上就穩了,走的又快又穩。
幾個商旅對視一眼,一咬牙。
所謂富貴險中求。
他們身上的貴重貨物,如果耽誤太久,真的要賠的傾家蕩產。
這年頭,在外麵跑商的人,都是拎著腦袋玩命的。
再說,關鍵是杜預杜案首的船!
跟隨他,風險小得多。
賭一把。
幾人也紛紛跳上杜預的船,爭先恐後道:“願隨杜案首一起過去!”
“這是十兩黃金,求杜案首行個方便。”
杜預想了想,竟然勉為其難,來者不拒,收了黃金。
王異撇撇嘴,心中暗罵書呆子。
出門在外,竟然還貪圖錢財?
這些人素昧平生,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關鍵時刻反水,你又該如何?
但杜預和宋佳霖,眉開眼笑,收錢到手軟。
這條船人也多了,吃水變深,船速緩慢。
好在如今湖麵大風大浪,原本也走不快,人多船深,反而穩定。
豪客的烏篷船與杜預的小舟,一前一後,出沒風波上,向湖心挺進。
前麵烏篷船,傲立船頭的豪客,負手而立,回眸望去,看到杜預也敢跟來,一起過這虎穴龍潭,嘴角
微翹。
有欣賞,但更多一抹譏誚冷意。
湖心中,風浪越發湍急。
可能是感受到有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作案,度過洞庭,冒犯自己的龍威,那洞庭湖君勃然大怒。
蛟龍一怒,風雨興焉。
驚濤駭浪,惡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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