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先天,才能不朽。
誰知,龍掛竟然能踩。
他驚喜發現,自己能踩在龍掛上,一路向上。
“真的?這是真的?”
裴旻驚喜交加,又是一步邁出。
他跟隨杜預的步伐,正在一步步踏破虛空,向星空進發。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明月雖猶在,彩雲不複回。”
劍聖的虎目,濕潤了。
誰知道這一幕,勾起他何等莫名的悲慟?
隻能說,自古聖賢皆寂寞。
天之道,裴劍聖走到今日地步,又經曆了何等故事?幾番坎坷?
裴十四也情懷激蕩,一躍跳上龍掛,向高處大笑而去。
“走啊,跟隨杜預,去天上一探究竟!”
宋佳霖、馮勇、牛賀、趙明慧···
一個個讀書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大笑著跳上龍掛。
人人吟詩作賦,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人不風流枉少年。
這大好月色,天現異象,還不隨著杜預走?
登天不成,哪怕跌落下來,摔個骨斷筋傷,摔個七葷八素,又能如何?
“瘋了,一個個都瘋了。”
王異冷靜的重瞳,閃過無儘慌張。
她不能理解,為何這麼多人,各個都是絕頂聰明之人,還有大唐劍聖,第一武秀才,為何都要跟著杜預去發瘋
?
杜預呢?
他又在做什麼?
此詩,早已鳴州。
周圍數州之百姓,都看地清清楚楚。
月明星稀,一輪明月之下,無數龍掛從洞庭中倒懸而起,衝天而去。
猶如誇父逐日,口渴而來到洞庭,將三江之水,一口吸儘。
更誇張的,是龍掛上竟然有人,在攀登銀河月色。
杜預!
“這,這是?”
“杜預?杜案首?”
“鎮國秀才?”
“傳聞沒有錯。他不是凡塵中人,他是謫仙人!他要回到天上去啊。”
無數百姓,讀書人,親眼目睹了杜預詩成改變天氣、龍掛倒懸、直衝雲霄星漢,杜預親自走上星河的身影。
針對杜預的各種傳聞,越發離譜。
但···
藏在湖底的湖君、惡蛟可就悲催了。
他驚恐地發現。
隨著龍掛不斷衝天而起,八百裡洞庭,水在瘋狂下降!
每一條龍掛,都猶如渴龍取水,源源不斷將成千上萬噸的洞庭之水吸上天。
猶如數千個水泵,在瘋狂抽取。
洞庭哪怕八百裡,又如何能頂得住如此瘋狂取水?
水位,瘋狂下降。
洞庭湖,八百裡,急劇萎縮。
七百裡、六百裡··
惡蛟龍目大睜!
“還,還能這樣?”
他作威作福橫行霸道上百年,從未想過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抽乾洞庭湖?
杜預這種人才,惡蛟是聞所未聞。
它拚命在湖底亂鑽,試圖找到更深更隱蔽的藏身之地,猶如一條在即將乾涸的小水窪中,拚命向泥裡鑽的泥鰍,哪裡還有半點蛟
龍的霸道氣勢?
可惜,杜預的詩詞,實在太厲害了。
杜預站在天上,俯瞰著急劇縮小的洞庭湖,伸出右手,仿佛手可摘星辰,要將一彎月色,輕輕聚在手心,悠然道:“且就洞庭賒月色!”
這句話,連在水中拚命保持理智,與衝動掙紮的王異,都目光柔軟、癡了。
美。
太美了。
姑且向洞庭湖賒幾分月色?
要做什麼?
杜預悠然道:“將船買酒白雲邊。”
姑且向洞庭湖賒幾分月色,將船停在白雲邊買來酒賞月痛飲。
詩成,鳴四州。
無數江南百姓,醉倒。
“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
“這,詩,太美了吧?”
“我要醉了。”
“杜案首,不愧我大唐詩仙!”
王異癡癡凝望著高居天空之上,站在白雲之邊,以手捧起一泓月色的杜預,一時間也意迷情亂。
誰家少女,不懷春?
她王異,眼高於頂,世間男子如過江之鯽,卻根本沒有一個能入她法眼。
可惜杜預與這世界任何男子,都毫不相同。
他實在太不一樣了。
若非掌握的情報顯示,杜預與之前相貌、籍貫都完全一致,王異簡直要懷疑杜預被仙人奪舍了。
杜預將手中捧著的月色,向洞庭一丟。
佘來的月色,換成美酒!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月色如醇酒,傾入洞庭湖。
隻剩下百餘裡的洞庭湖,頓時酒香四溢。
濃鬱醇厚的酒氣,簡直要飄蕩出來,凝聚在洞庭之上
,久久不散。
“他在做什麼?”
王異忍不住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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