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冷冷道:“這還沒算揚州查封了幾百家道觀,沒收回的土地、房產還有供奉田產,實際價值遠超過金銀。”
皇後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真心想不到,一心清修、出世成仙的道門,竟然這麼貪婪、有錢?
如此一來,這次毀仙謗道運動,竟然帶給大唐帝國超過半年賦稅?
原本被壓迫喘不過氣來的大唐,憑空多了一絲喘息之機。
這些,竟然都是那杜預做的?
“杜預,在這次動手之前,已經想到這麼深?”
皇後不服氣,冷哼道。
“你該好好讀書。”
皇太後歎道:“杜預是否謀定後動,哀家不知道,但昔日數次滅佛滅道運動如何興起?”
“佛道,不可沒有。一來可抗衡妖魔,二來可引為外援,三來可麻痹百姓。”
“但過猶不及。”
“佛道,不事生產,耗費財帛,特彆是各路神仙修煉到極高境界,日常香火就不能滿足需求,便要索取肉身、生魂、氣運等事關國運之物。對任何朝廷都是極大威脅。”
“我朝尊崇佛道,已然引起朝野、百姓、讀書人極大不滿。”
“朝廷,早就在盤
算該如何讓天師孫恩收斂、收手。”
“杜預這一步棋,雖然走的很險,但卻看地準才走的。”
“江南百姓,數年之內賦稅徭役壓力減輕不少。”
“杜預在朝野之中的呼聲和威望,更高了。”
“既然如此,更不能讓他坐大。”
皇後惡狠狠道。
“那才是蠢。”
太後漫不經心,把玩著一件溫潤如玉的文寶:“人家剛說了,苟利天下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詩句鎮國,文淵閣還列聖刊卷首語,這時候朝廷去殺他,等於授人以柄,引火燒身,百姓士人豈不罵死朝廷昏庸?”
“還是讓他死的無聲無息,不沾因果,才是最好。”
王太後笑得燦爛。
皇後不寒而栗,急忙拜服:“太後聖明。”
此時,杜預卻依舊在揚州,優哉遊哉,暢遊十裡花場。
宋佳霖等人跟隨著他,一擲千金,好不瀟灑。
王異冷冷道:“你可知道,因你揭發了太平道玄劍的罪過,引發朝野震動,軒然大波,天師孫恩恨你入骨,你又多了一個大敵!”
“你文位不過秀才,功名絲毫未取,卻敢毀僧謗道,四麵樹敵。”
“你還如此悠哉,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異嘲諷看著杜預,一臉不屑。
事實上,她確實不明白,杜預這是什麼打法?
明明才情極高,秀才作出鎮國詩,可為大唐詩仙,卻毫無穩住發育的意思,懟天懟地懟神仙,什麼朝廷黑暗、什麼神佛欺世,什麼都
敢說,這樣的人注定走不遠。
哪怕你才情再高,也是無望。
杜預笑了笑,攬過王異香肩,一指天上明月:“王公子,六月揚州,煙霧彌漫,繁花似錦,那是賞不儘、看不透的陽春煙景啊!人生苦短,去日無多,我等豈可辜負這良辰美景?再說了··”
杜預嘴角微翹:“如今想要我命的人,不要太多,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孫恩想要殺我,請後麵排隊。或者乾脆與安祿山、黃巢等大佬打一架,對了,還有你姑母老太後,贏了才夠資格來殺我呢。”
王異冷若冰霜,一閃身將杜預鹹豬手閃開,冷哼道:“你敢妄議太後,對太後大不敬?小心我告官··”
杜預嘿嘿一笑。他明知道王異乃是奸細,為何還要讓她一路跟隨?
因杜預要通過王異,向太後方麵釋放信息。
他看出王異精明冷靜,乃是王家下一代最出色的女子,大有王太後王姪之風。
但王異有個致命缺點——她迷戀杜預詩詞。
這就好玩了。
杜預索性利益最大化,不斷以詩詞衝擊王異少女的心。
咳咳,這話說的有點那個。
但對於除了一張嘴、要啥沒啥的杜預,也隻能靠這個辦法,平衡對衝王家的風險。
看著一臉憤怒,卻身體很誠實,始終不肯離開自己半步的王異,杜預嘴角微翹。
是時候,再衝擊王小妞一波了。
這一手,震撼小妞一整年。
“走,前麵是揚州最有名的畫舫!
不預約根本約不上!”
“今日,我便帶著大家,一起去畫舫,去二十四橋上轉轉。”
杜預絲毫不以為意,帶著眾人向畫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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