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佳霖頗有財資,走哪裡都是他付賬,如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錢寸步難行,連早飯都沒有了著落。
沒錢吃早飯,杜預倒也不惱,帶著眾人在金陵城中轉悠。
趙明慧膀大腰圓,餓得受不了,摸著肚子抱怨道:“杜兄,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但我等可
是凡人,一頓不吃餓得慌,五臟廟可得祭一祭。”
杜預笑了笑:“莫急,飯,會有的。”
他為何帶人在金陵城轉悠。
杜預要看看,身後是否有人跟蹤?
果然,他帶人在人流中穿梭,左拐右拐,不多時已經發現背後有兩股尾巴。
一股有妖氣,應該是彩鳳那陰魂不散的妖族美人。
另一股,應該是本地潑皮無賴,與那偷兒是一夥的。
杜預還留意到,高處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金陵城,龍潭虎穴啊。”
杜預目光一沉。
“杜兄,我們到的早,離府試還有大半個月。這金陵六朝古都,物價很貴,沒有錢可寸步難行。”
宋佳霖愁眉苦臉:“得想辦法,賺點錢才行。”
杜預笑了笑:“錢,好賺。隨我來。”
他帶著眾人直奔集市中,有一個麵容清秀、卻麵黃肌瘦的姑娘,正在賣豆花。
“賣豆花咧,隻要3文!”
“這位客官,來點豆花嗎?”
她看到杜預帶著幾個秀才過來,急忙擦拭桌子,殷勤問道。
杜預卻開門見山道:“我方才看到你,背著人擦眼淚,是有什麼冤情嗎?”
姑娘愣住了,美眸淒楚,泫然欲泣。
王異站在人群後麵,冷眼旁觀,不明所以。
杜預這是要乾嘛?
她越來越看不明白,杜預的套路打法。
明明他全部身家被盜,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卻還有心思救濟窮困,幫助這位賣豆花的姑娘?
姑娘垂淚道:“多謝您問我,但看你的打
扮,也是來趕考的讀書人,並不是什麼大官。我的冤情,您管不了的。”
她滿滿打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花,撒上一些蔥花,端給杜預:“這位公子,您吃吧。鎖兒不收您的錢。”
宋佳霖看著那雪白肥美的豆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再看姑娘清秀美麗,更覺得杜老大就是牛,走到哪裡都有美人緣,還能吃軟飯。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他厚著臉皮伸手要接,卻被木蘭掐了一把。
杜預搖頭道:“鎖兒,我隻是路過,看你愁容滿麵,好像有很重心事,不妨說出來。”
鎖兒捂住嘴,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不急,慢慢說。”
杜預一指座位。
眾人坐下。
鎖兒哽咽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鎖兒並非本地人,來金陵是來告狀的。”
杜預點頭。
金陵,乃是大唐三都之一,也設有六部。
金陵刑部,便是統管南部各省刑名案件的。
江南人告狀,首選金陵,畢竟方便得多。去長安告禦狀,路途遙遠,危險太大。
鎖兒嗟歎道:“我家在上饒,家裡本有三畝薄田種茶,家裡有父有兄,勉強也說得上其樂融融的小資之家。”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
“我家鄉出了一位進士,名叫莊毅,回鄉做了四品官老爺。”
“他考中功名之後,就想要光宗耀祖,給父母遷墳,另選風水極佳之地,以保佑自己的官運亨通。”
“他找了一位風水先生,那風水先生勘
輿許久,誰知卻看中了我家的薄田,非說我上饒茶山有塊寶地,左右有青龍白虎相護,大有將相之氣。隻要埋在我家田地中,必然能公侯萬代。”
“那莊大人一聽,喜出望外,立即下令我家拆除。”
“可憐我家,除了這幾畝茶田外,毫無生計。”
“我家擊鼓鳴冤,卻引起大官大怒,給我父兄隨便扣上了一個通匪罪名,拿下問罪,押入大牢。”
“他私下派管家來,說要救人出去,必須主動獻出茶田。我和我娘為了營救父兄,隻能含淚將祖上傳下的薄田拿去,獻給了那大官。”
“誰想,他收了田地,卻不守規矩,不肯放人!”
“我家實在沒錢了。”
“我娘愁的要死,病倒在床。”
“我實在沒辦法,就隻能一邊乞討,一邊來金陵鳴冤。”
眾人一聽,各個怒火中燒。
想不到,這大唐官員如此欺壓百姓。
強取豪奪還不算,還要人家家破人亡。
馮勇憤怒道:“如此天下,如此昏庸,不滅何為?”
杜預問道:“那你如何鳴冤?效果又如何?”
鎖兒淒然道:“要是那麼容易伸冤,我何至於還在金陵逗留?甚至沒有路費,要在這裡賣豆花維持生計?我剛來金陵,就去找刑部鳴冤告狀,但刑部根本不受理,推說讓我去大理寺。我又找大理寺,大理寺卿說去找地方官。”
“而此事的地方官,恰好就是我要告的那莊大人啊。”
“轉了一圈,又讓
我去找莊大人,告莊大人?”
“如果莊大人能秉公執法,何至於害的我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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