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一個衙役眼睛一亮,還以為是金元寶,馬上撿起來。
誰知,他看清楚了上麵的字,頓時嚇得結結巴巴,跑到賈雨村麵前。
“大,大人。”
賈雨村正沉浸在巴結賈府、升官發財的美夢中,不滿冷哼道:“沒看到我正在與璉哥商議要事?滾!”
那衙役哭喪著臉:“大人,事關您身家性命啊。這秀才,咱們招惹不起。”
賈雨村皺起眉頭,大聲道:“我乃堂堂金陵知府!這金陵城中,還有我辦不了的人?何況區區一個秀才,能有什麼招惹不起的?”
“彆說是秀才,就是舉人、進士、翰林,隻要得罪了賈府,本官也饒他不過!”
他為了在賈府麵前,顯示自己的威風,好讓賈府各位老爺高看自己一眼,顯示自己這條狗管用,各種硬話大話,不要錢般往外扔。
養狗,要看家護院,何況自己這依靠賈府的工具人?
賈璉果然受用,頻頻點頭。
全場百姓卻悲憤無比,氣氛壓抑。
“這是什麼朝廷,這是什麼狗官?”
“賈雨村,你到底是朝廷命官,還是賈府一條狗?”
“賈府一句話,你就如此跪舔?”
“唉,這天下真是···世道亂了。”
一個秀才悲憤道:“杜案首如此大才,竟然被無辜拘捕?隻憑賈府一個少爺?我等寒門還有什麼出頭之日?”
群情激奮,可被金陵衙役不斷恐嚇。
“誰敢動?就是造反!”
“殺無赦!”
那衙役無奈
之下,隻能當眾展開那塊金牌。
“可老爺!”
“這金牌,好像是皇帝賜予他的。”
“咱們動不了他啊?”
“什麼?皇上?”
賈雨村一聽,一個踉蹌,險些從馬上掉下來。
這是真的假的?
他急忙嚇得整了整衣冠,鄭重其事接過那金牌來。
賈璉也詫異,因為他也不知道,杜預詩成鎮國,竟然獲得皇帝這獎勵啊?
他們湊在一起,仔細一看,大驚失色!
杜預金牌正麵寫著【鎮國秀才】四個金字,背麵還有四個字。
【便宜行事】!
賈雨村與賈璉,麵麵相覷。
懵逼樹下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這是···
賈雨村雙腿篩糠,猶如打擺子般顫抖。
他是官場老油條,這金牌是什麼意思,他再清楚不過。
這就等於皇帝金口玉言,禦賜杜預翰林學士、禦前行走的權力。隻不坐班、在野而已!
他竟然抓了皇帝的禦前行走之人?
他親自接待過一個欽差。
那欽差的身上,隻佩戴了這麼一塊金牌,就當場誅殺了一位貪贓枉法的四品官。
先斬後奏,便宜行事。
可以說,隻要這金牌在杜預身上,他方才就可以繼續使用才氣神通,攻擊衙役,乃至自己。
因自己能賦予衙役的,乃是金陵知府大印加持的官威。
而杜預擁有的,卻是皇帝賜予他的國運!
何況,杜預能“禦前行走”,擁有便宜行事之權,便是皇帝器重寵信之人。隻要皇帝看中,不論多小的官,就算是白
身,也手眼通天,上達天聽,可怕無比。
賈府能不能扛得住,賈雨村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扛不住。
賈璉也傻眼:“啊這?”
他也知道,杜預擁有這玩意,某種程度上已經獲得了皇帝的護身符加持,肯定不能等閒視之。
皇帝的禦前行走,哪怕白丁一個,沒有官位,背後站著的也是皇帝。
你賈府要殺了這樣的人,等同造反。
至少,賈府想要動粗,運用對付一般秀才的手段,簡單粗暴乾翻在地,拖下去暴打,是不可能了。
賈雨村冷汗直流,心中已經把賈璉罵了祖宗十八代。
真刑啊你!
你個紈絝大少,自己找死,隨便。
但你彆拉著我一起死啊?
他眼中一轉,突然態度190度大轉彎。
“啊哈哈哈!原來是名躁天下的杜預,杜案首啊。”
“鎮國詩人!”
“我真是最近辦公辦多了,眼花了,竟然沒看出來?”
“喂,你們乾什麼?為何要綁住杜案首?還不快快鬆綁?”
他一邊喝斥衙役,一邊親自上來,諂媚笑著給杜預鬆綁。
全場百姓,噓聲一片。
“咦·····”
“翻臉,比翻書還快。”
“哈哈,我就愛看這出。”
“前一秒還在大擺官威,下一秒就諂媚跪舔,銜接絲滑,沒有半點猶豫。”
“臉皮之厚,人所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