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半壁江山,人人都聽到了杜預寫給賈府這首【好了歌】!
轟隆隆!
賈府天空之上,怨氣衝天。
民怨沸騰,化作道道青煙,凝聚在賈府之上。
賈府氣運零散,七零八落。
民怨化為“喪、病、亂、黴、陰、邪、劫、殺”等漆黑大字,凝聚其上,久久不散,反而越發濃鬱。
賈府氣運,驟然跌落穀底,達到最低程度。
賈府,從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到危如累卵、岌岌可危,隻差了杜預一首【好了歌】。
杜預猶如一個守夜人,一擊重錘,無情敲響了百年賈府的第一聲喪鐘!
喪鐘一響,家破人亡。
杜預收起筆,走到麵如金紙、氣若遊絲的賈母麵前,微笑拱手:“【好了歌】一首,以贈賈府,不謝。”
賈母氣得手發抖,顫道:“你,你····”
她出身名門、富貴一生,豈能不知杜預這詩詞的厲害?
一個人,一個家族,乃至一個國家,說破天不過六個字。
時也運也數也。
運之一道,玄而又玄,不可捉摸,但又
清晰可見。
賈府原本氣勢如虹,又是女兒入宮為貴妃,又是手握國公爺之位,但被杜預如此一首【好了歌】,賈母突然意識到——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一步踏空,萬劫不複!
國公爺,了不起嗎?
確實了不起。
但!
國公爺興衰榮辱,也就皇上一念之間啊。
他們賈府站隊,已經完全站在了太後一邊。
太後如今確實聲勢浩大,還能牢牢掌控大唐江山朝廷,但皇帝卻已經親政了。
從後宮元妃傳出的情況看,在“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問題上,皇帝與太後發生了直接衝突,根本不退讓。
武媚娘,被皇帝直接召入寢宮,並不外出。
而太後王姪的侄女,堂堂皇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皇帝了。
這是什麼信號?
分明是王家手伸的太長,已經激怒了年輕的皇帝啊。
而在這杜預的賞賜上,太後與皇帝也發生了齟齬。
皇帝想要直接征招杜預入宮,太後卻不鹹不淡,隻說不能幸進,以絕天下悠悠之口,隻肯尋常賞賜。
而皇帝卻給了杜預禦賜金牌,便宜行事特權。
這就是皇帝與太後,在處處爭鬥。
自己已經與太後走得太近,處處巴結,若自己今日往死裡得罪杜預?豈不就是在針對皇帝?
王太後雖然厲害,但敵不過歲月終究要死。
皇帝雖然年輕,卻勝在未來。
遲早有一天,會奪回所有權力,到時候賈府該如何自處?
賈母猛然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意識到
,杜預寫這首【好了歌】,是何等用意?
毫不客氣的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杜預就是告誡賈府,彆以為你家大業大,國公爺之位多牛逼。
從某種意義上,站得越高,越是危險。
高處不勝寒。
一旦你行差踏錯,一腳踩空,賈府就萬劫不複。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賈母不是個等閒老太太,她出身名門,曆經三世,親自見證了賈府從不名一文,成長為今日龐然大物、東南世家名門第一的過程。
她也更懂得,帝王心術。
賈母陷入沉思,越想越是恐懼。
杜預看了一眼林星河,沉聲道:“既太後下旨,我未婚妻先寄居在賈府,待我取得功名,稟明皇上,堂堂正正再來接回她。”
“若賈府敢一意孤行,違背星河之意,明日強娶她。”
杜預語氣平淡,卻說不出的森然:“一切後果,自負。”
他與星河告彆,轉身,離去。
以秀才之身,獨闖賈府,光明正大與未婚妻相會。
被賈府重重圍困,抬出太後懿旨,卻坦然自若揮揮袖,隻留下一手入木三分、酣暢淋漓的【好了歌】!
功成身退。
這是何等讀書人的鐵骨錚錚、浩然正氣?
賈正、賈貞、賈璉都沉浸在自己未來悲慘命運之中,不能自拔,雙目失神。
賈府無人敢阻,隻能任由杜預離去。
全場一片寂靜。
隻聽得賈府眾人,氣喘如牛,汗如雨下,人人猶如水中撈出落湯雞,狼狽不堪。
許久,賈母
才徐徐站起。
她抬頭看杜預留在賈府門牆上【好了歌】,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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