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士子一行人,恰好就在這裡聚餐。
王文昭、伍喬,還有廬州諸多人,都在。
看到杜預等人,廬州士人一愣。
雙方本是對頭,暗中較勁,但如今都在異鄉為異客,雙方見麵反而有了一絲親切。
“杜預?”
王文昭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來。”
廬州、滁州讀書人,索性聚在一起。
杜預等人都餓壞了,狼吞虎咽。
廬州人嘖嘖讚歎。
“你們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一個個餓死鬼投胎啊?”
“慢點,沒人跟你們搶。”
“發生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故事?”
麵對冷嘲熱諷,滁州士子一個個埋頭乾飯,顧不上搭理他們。
終於,酒足飯飽。
幾人才剔牙,抽出空來,對廬州人反唇相譏。
“我們碰到的事,一言難儘。”
“說出來,你們都不信。”
“哈哈····”
廬州人看滁州學子們如此狼狽,叫花子般,還在大言不慚,各個相顧冷笑。
宋佳霖歎道:“今天,我們大鬨榮國公府,全身而退。”
“什麼?”
廬州人眼珠怒凸!
他們哪裡想得到,滁州人如此膽大妄為?這麼野?
王文昭盯著杜預:“你不要命了?”
杜預笑了笑:“沒辦法,
未婚妻在賈府,據理力爭,不去不行。”
王文昭目光一沉,有些黯淡。
杜預知道,王文昭多半是為嬌妻彩鳳之事發愁。
從這一點上,王文昭是個情種。
這世界一般人知道老婆是妖,二話不說都會離婚,劃清界限。
而王文昭年少得誌,大好前途,若被人知道老婆是妖物,一定會身敗名裂。而這樣小人在朝廷、官場中,數不勝數。
杜預與王文昭對坐愁飲,一杯又一杯。
一個是有未婚妻卻不能娶,一個是有老婆卻是妖物。
男人啊。
“哈哈哈···”
廬州讀書人聽了宋佳霖,眉飛色舞說完今日杜預去賈府要人,殺得七進七出、還寫了【好了歌】的盛況,一個個血脈賁張。
他們看向杜預眼神,都增添了幾分服氣和崇拜。
年輕人,氣盛。
特彆是普通讀書人,都是寒門小戶,對高高在上的上等士族本就有諸多不滿——大家都是人,我們寒窗苦讀,你憑什麼霸占最好的資源?
杜預敢於挑戰權威,挑戰士族,無形中成為了年輕人的英雄、榜樣。
這就是年輕人——他們的世界很簡單,隻要你夠牛,讓他們服氣,他們就認你。
伍喬醉醺醺,走了過來:“杜預,你寫詩,寫文章,考試,我都不服你!”
眾人側目。
氣氛,古怪。
宋佳霖站起來:“喂。你喝多了。”
“但!”
伍喬端起一杯酒,給杜預敬酒:“今天,你去大鬨賈府,不畏強權,我伍喬敬你
一杯!”
杜預笑了笑,酒到杯乾。
兩人相視一笑,泯恩仇。
“好不容易來了金陵,大家豈能不同遊一番!?”
伍喬振臂一呼。
“明日,我們去登鳳凰台。”
年輕人,轟然叫好。
王文昭瞪了他一眼:“冶遊什麼?考試在即,還不趕快溫書複習?”
一眾學子不敢吭聲了。
伍喬卻很有麵子,建言道:“王大人,您也是年輕人啊。我們都為這院試,準備了多半年,天天悶在屋子裡,容易悶出病來。再說,府試上書山、過學海,也不是臨時抱佛腳,去背幾句聖人之言,就能準備的。倒不如大家去放鬆放鬆。一張一弛。”
王文昭冷哼一聲,閃過一絲煩悶:“好吧。我不管你們。”
他站起來,竟然走了。
杜預眉頭一挑:“最近,王大人可有什麼心事?”
伍喬歎道:“是啊,我們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自從去了一趟洞庭湖,回來天天喝悶酒,情緒不好。”
杜預感到,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暗中有數道目光,陰險逡巡在自己臉上。
“嗬嗬···”
杜預心中一動,大聲道:“好,我們明日去鳳凰台!”
第二天.
滁州廬州士子,十來個人,興高采烈前往鳳凰台。
鳳凰台在金陵鳳凰山上。
相傳,曾經有鳳凰雲集於此山,聖人乃築台,鳳凰山和台也由此得名。
鳳凰是一種祥瑞。鳳凰來遊象征著王朝的興盛。
曆朝曆代,都很重視祥瑞。
隻可惜,如今隻剩下一
座鳳凰台。
鳳凰山並不算高,眾學子步伐矯健,揮汗如雨,很快就爬到了山頂,看到了鳳凰台。
鳳凰台名字很美,但其實年久失修,早已淪為一片斷壁殘垣,唯有三層漢白玉鋪就的主祭台,勉強還維持著當年的盛況,上麵還有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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