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應該去了學海,繼續探索。”
林如海眉頭皺起。
“啊?”玉真公主轉向一側歐陽正煥:“學海?”
歐陽正煥搖頭道:“能過書山前三重,已然是萬裡挑一之人。能涉足學海,更是難以想象。”
他目光複雜,幽幽道:“連歐陽斌也沒出來,應該都少年心性被激起好勝心,全進入學海了。”
“那他們的命運會如何?”玉真公主急眼了。
好不容易出一個杜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就樂極生悲了。
“學海,比書山更富庶,堪稱藏寶無限,但也更危險十倍。能抵達學海彼岸之人,各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歐陽正煥沉聲道:“風險極大、變數極大,我不敢輕言預測。”
貢院氣氛,又沉寂下來。
杜預,正在一葉扁舟,漂洋過海。
他目光無儘,放眼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低低吟誦:“洞庭白波木葉稀,燕鴻始入吳雲飛。”
“吳雲寒,燕鴻苦。”
“風號沙宿瀟湘浦,節士悲秋淚如雨。”
“白日當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
“壯士憤,雄風生。”
“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暗潮湧動···
一頭碩大的獨角海獸,從海中一躍而起,向杜預發動猛攻!
杜預目光一寒,衝天而起!
之後,杜預在學海到
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
人們隻知道,大唐的積分,一直在飛速上漲。
而由於大秦士子幾乎全部返回鹹陽,積分基本停滯,被大唐最後時刻反超,並一直保持到最後。
時隔一個甲子,大唐再次君臨天下,拿到書山學海第一名。
哪怕人人知道,這成績全靠一個叫杜預的秀才,哪怕大唐在隨後進行的進士、大學士的地榜、天榜比拚中,很快被打回原形,被大秦、大漢等國甩出十條街,尾燈都看不到,最終淪為大陸第四···
但在那幾天中,大唐是聖元大陸第一國!
這無可改變。
幾天後杜預返回金陵文廟。
他破衣爛衫,披頭散發,卻神采奕奕。
玉真公主又驚又喜,將他接回去,詢問他學海發生了什麼事,杜預一概以“記不得”推脫掉,守口如瓶。
這倒也沒什麼。
畢竟,人人都知道書山學海會抹去人的記憶,記不住其中發生的事很正常。
隻是,玉真公主總覺得,杜預似乎在學海中,經曆了格外不尋常之事。
好在杜預是大唐英雄,書山學海的功臣。
杜預提出很累,想要休息的請求,公主無法拒絕。
於是,杜預被很快安置在金陵一座最頂級的書院中,比被拒之門外的滁州會館,還要好一百倍那種。
整個書院,蘇州園林布局,亭台樓閣、穿堂水榭、修竹鬆濤,精致無比。
杜預閉門謝客,一睡三天。
這三天,無數達官顯貴,上門求見、拜
訪。統統被杜預謝絕。
他實在累及了,也倦極了。
他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精神疲倦到不想見任何一個人,也不想處理任何一件事。
唯有午夜夢回,朦朦朧朧中,他才會回憶起學海那模糊的記憶片段,還有那驚濤駭浪下的劫後餘生。
他攥緊了一件東西,這是他學海唯一的收獲,也是最大的記憶。
【千裡江山圖】。
在虛懷若穀倉中,珍藏的千裡江山圖。
誰能想到,此物竟然要了王希孟、王倫兩代琅琊王家繼承人的性命,卻隻是一張不足三寸之絹?
杜預一直在發高燒,但哪怕夢中也死死攥住千裡江山圖,唯恐此物被發現。
杜預用了三天三夜,總算是將這張圖牢牢鐫刻在心底。
然後···
出人意料,他一把火將事關天下運勢、珍貴無比的【千裡江山圖】燒了。
燒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從此,這禍害人間的千裡江山圖,不複存在。
杜預連娟灰都不留下,確保此物徹底人間蒸發、消失湮滅。
“原來如此。”
看著火盆中燒得旺盛、化為青煙的千裡江山圖,杜預目光中隻有悲哀。
他對聖元大陸,很多不解之謎,有了全新的認識和深刻的理解。這力度、深度和廣度都是過去的杜預,想也不敢想的。
千裡江山圖上標誌的,並非隻有大唐的文脈,更有一個絕大的秘密···
關係整個聖元大陸、人族興衰的秘密。
杜預若非機緣巧合,意外得窺王希孟受文
曲星啟發、繪製千裡江山圖的秘密,也絕無可能在秀才文位,便得到如此事關天機重大、核心之機密。
“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悲涼、蒼茫!”
杜預仰頭看夜空,負手而立,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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