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要踩在此地,便可源源不斷,汲取整個大唐的文脈,四兩撥千斤,發揮出遠超千倍萬倍的實力。
而這奧秘,天下隻
有杜預一人知道。
杜預嘴角微翹,睥睨氣勢洶洶而來的王導,還有他的揚州水師精銳大軍!
杜預大袖一揮。
“西晉樓船下益州!”
“西晉?樓船?”
王導皺起眉頭。
他身為右武衛大將軍、揚州水師都督,又是王家世家名士,怎麼從未聽說過有西晉這個朝代?
益州倒是聽得,就是如今的蜀國。
這首詩意思不難理解,西晉戰艦,浩浩蕩蕩沿江東下,離開益州,殺奔江東而來。
“哈哈哈,此人失心瘋了。”
一個校尉嘲諷道:“我等也從未聽說過,有西晉這個朝代。聖元大陸,大爭之世,分為十國,征戰不休,哪有西晉?”
“不錯,此人窮途末路,隻怕在嘩眾取寵,拖延時間而已。”
“請都督下令,我去取他人頭。”
“索性樓船萬弩齊發,將他和亭子一起炸平。”
“這秀才,就算從娘胎裡修煉,區區一人又如何能敵得過我兩萬精銳?”
各個將校,自信滿滿,紛紛請戰、獻計。
“好!就依爾等之言,將他轟殺成碎片。”
王導仰天大笑。
“旮旯旯···”
樓船上的弩機,繃緊,瞄準。這些萬鈞神弩,都是攻城和水戰用的,目標是城牆和樓船,普通人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
片刻後,就是萬炮齊發,杜預和亭子都會人間蒸發。
王異歎息一聲。
想不到一代才子,走到今日之窮途末路。
你乾嘛要招惹王家?
你為何要以卵擊石?如此不智?
但杜預的
詩詞依舊穩穩傳來,聽不到半點畏懼,反倒是充滿了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千古風流:“金陵王氣黯然收!”
王導目光掃過金陵城,臉色陡然大變!
因他學究天人,乃是王家學問最高的長老之一,懂得望氣之術,才能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
在他看來,金陵城頭,確實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強大氣息。這股氣息浩浩蕩蕩,直衝雲霄,聚散無常,時而凝聚成一條白龍,時而散入雲中不見蹤跡,時而旋轉成一股磅礴萬裡的漩渦,時而龍掛與地麵城池鏈接在一起。
這就是···王氣。
在地上,叫龍脈,在天上,叫王氣。
說白了,擁有這獨特王氣所在的城池,就有資格成為帝王之資!
一旦被某些人占據,就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而如今,表麵上看金陵是大唐的,但金陵真正的主人,卻是主導江南四大世家、暗中掌控江南局麵的琅琊王家!
琅琊王家的老家,在滁州,但族人早已搬遷到金陵。
金陵,才是琅琊王家真正的老根。
因王導和王敦的父親、上一代琅琊王家的家主王晨,曾經找過大陰陽家鄒衍推算過——金陵城有王氣加身,乃帝王之資,據之必成帝業。
這也是琅琊王家將政治資源和人脈資源,都集中在金陵城。他王導寧可放棄大唐出將入相機會,也要占據揚州水師都督的真正原因。
可如今!
金陵城上,盤根幾十年、數代人的王氣,
竟迅速黯然下去!仿佛被真龍一口氣吸乾!
這條若隱若現的王氣白龍,猶如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被無形之巨手,猛烈扼殺!
這一驚,非同小可。
王導臉若金紙,失聲大叫道:“怎麼會?”
他難以置信,如見鬼魅般,看向西塞山上的杜預!
杜預昔日作【烏衣巷】,一句“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將王家老宅氣運斷送殆儘。
這也是王導要殺杜預的開始。
今日,杜預竟然氣魄更大、手筆更大,直接站在西塞山頂,說“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這是要斷絕琅琊王家的老命嗎?
他更隱隱察覺,隨著金陵王氣黯然收,杜預所在西塞山的文氣,卻猶如真龍降臨,一飛衝天,氣勢推升到恐怖的地步。
“殺了他!快殺了他!”
王導再無名士風流,拍著船舷狂叫道。
“嘎嘎嘎···”
揚州水師的樓船群,飛速瞄準杜預,要將杜預連同這首詩一起扼殺在漫天的弩機炮擊中。
誰知··
在濃濃的迷霧中,竟然出現了一隻龐大、猙獰、威嚴的水師!
樓船!
數以百計的樓船!
每一艘,都是高達五層的五牙大艦!
樓船排成排,如同一座移動的巍峨城牆,巋然屹立,排山倒海而來!
它們猶如幽靈艦隊,排著整齊,氣勢磅礴、轟然撞擊上來。
“怎麼回事?”
王導與武士彠,異口同聲,齊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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