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雙目赤紅,怒發衝冠,佛怒火蓮。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法海並非什麼隱忍、良善之輩?
他主政金山寺以來,佛門在大宋發揚光大、香火鼎盛,依靠的便是法海強硬的手段和蠻橫的作風。
法海為何要抓白素貞?
還不是為了殺妖立威?
明明白素貞是義妖,法海才不管!
他眼明心亮,白素貞越是義妖,他越是要拿捏!
果然,拿住白素貞、鎮壓在雷峰塔下,法海在大宋名聲鵲起,不脛而走,步步高升。
那些真正的大奸大惡妖怪,例如東海惡龍惡蛟殺人,法海反而不輕易招惹,他隻針對那些容易欺負的好妖、義妖,大肆宣揚,來彰顯自己降妖除魔的功績。
如今,卻被杜預踢爆真相,揭發自己抓的白素貞一家,是有情有義、有仁有孝的一家,那自己豈不是就是不仁不義
、不忠不孝的壞人、惡人?
“小子!”
法海一聲斷喝,咆哮道:“本座念你是讀書人,才一再忍讓,若你一意孤行,再敢妖言惑眾,休怪我佛法無情,將你鎮壓。”
黃守正也趁機表演,勃然大怒道:“你是哪個府的讀書人?在此擾亂金山寺,胡言亂語?我要革去你的功名,將你打入大牢。”
兩撥勢力,一個是權勢滔天的佛門羅漢,一個是掌管臨安的朝廷命官,勾結起來,暗無天日,誰敢與他們相鬥?
不少人紛紛勸說杜預和徐士林。
“惹出禍事了,你們快走吧。”
“佛門是大宋無人敢惹的勢力。”
“潑天大禍,大宋沒人得罪的起。”
“明知道是佛門不對,你們不可力敵啊。快跑吧。”
徐士林深深歎息,拉著杜預道:“杜兄,你仗義執言,我感激不儘。不過我們絕非佛門對手,還是走吧。”
杜預搖了搖頭,沉聲道:“拿紙筆來!”
徐士林一愣,不明白杜預要乾嘛?
明明今日討不到任何便宜,杜預為何要頭鐵如此?一意孤行?
他一咬牙,筆墨伺候杜預,遞了過去。
杜預傲然挺胸,走到了金山寺的山門影壁前,筆走遊龍,揮毫潑墨,大書特書!
“【江南春】!”
法海虎目一寒,眉頭一皺:“他在乾嘛?”
黃守正挫著牙花子:“好像,他想要寫詩?哈哈哈,大師你放心。我方才已經派人去調兵了。如今,金山寺下早已被我臨安
守軍圍地水泄不通,此人插翅難逃。隻要他一下山,走到僻靜處,咱就鎖拿他!”
法海冷哼一聲,略略點頭,表示認可。
黃守正表麵是臨安知府,但實際上早已被佛門滲透,成為佛門沆瀣一氣的傀儡。
佛門在大宋的根基,比杜預想象中要深厚的多。
可以說,臨安雖然是大宋國都,但官家的聖旨,未必有佛門的法旨好使。
杜預和徐士林,插翅難逃。
“讓他寫吧。”
法海微微冷笑:“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除了寫詩作賦,發兩句牢騷,他們還能做什麼?”
他自信滿滿,覺得杜預就是如來佛手心的孫悟空,根本跳不出他的掌控,穩穩拿捏。
可惜,若他知道杜預的真正身份,隻怕法海根本不敢讓杜預如此自由、揮灑自如,在金山寺作詩。
事後,他後悔腸子都青了。
杜預大筆一揮:“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才氣,衝雲。
杜預文宮浮現,更加催動才氣衝天。
人們紛紛讚歎。
“咦?好詩啊。”
“好有畫麵感,猶如身臨其境。”
“我江南春天,真的美不勝收。”
“這詩句,隻怕詩成鳴州。不,甚至更高。”
在遼闊的千裡江南,天空中到處響徹杜預的【江南春】詩句。
“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江南處處,春景美如畫,鶯歌燕舞,綠葉映襯鮮豔紅花。
江南人各個抬頭看去,欣喜若狂,感同身受。
“這是誰做的詩?”
“必然是名家之手,氣象不凡。”
“我從未聽過如此優美的江南詩。”
“貌似從金山寺傳來。難道那些蠻橫的和尚,也有詩詞大家,能作出如此優美的詩句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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