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詩,首先震國。
大地顫抖,地麵震蕩。
一道文曲星的才氣,刺破蒼穹,徑直落入滁州城中,直勾勾落入貢院天字甲號房。
杜預沐浴在鎮國詩的才氣光芒之中,文宮屬性暴漲,四維衝天,卻麵色平靜如常。
楊雄嘴巴大張,眼珠怒凸。
在他意識中,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
在他努力而平凡一生中,在他養望四十年生涯中,他無數次夢想能發生這等奇跡——文曲星動,才氣灌體,沐浴文氣中,實力爆炸,卻一次都沒有發生過。
但!
這一切,就發生在眼前。
杜預作【梁甫吟】,天人交感,風雲際會,直接造成了天降異象。
楊雄瞠目結舌,喃喃自語:“這,這···”
田洪鳳心中偷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道:“主考官大人,杜預都詩成鎮國,您怎麼評定啊?”
田洪鳳如同掉入蜜糖罐中,彆提多甜、多爽了。
楊雄,你怕是沒見過這大世麵吧?
你隻怕不知道,這考場之上,詩成鎮國,對於杜預而言,隻是基操吧?
嗬嗬,還想用主考官身份,以勢壓人?
楊雄猶如活見鬼,指著沐浴在文曲星光芒中、萬眾矚目、光芒萬丈的杜預,結結巴巴道:“這,這秀才,在考場上···竟能詩成鎮國?這,這··”
他想問
這科學、合理嗎?
這不過是一次滁州的鄉試!
杜預不過是一個普通秀才!
他竟然一臉坦然、動輒就詩成鎮國,一言不合就才氣化龍,更不高興就給你騎臉輸出,轟然開大,直衝天庭,逼得文淵閣出來給他主持公道,宣布他詩詞是鎮國詩···
這玩意,都合理嗎?
這麼囂張、這麼高配的秀才,他楊雄養望四十年,在大唐也算文壇泰鬥,可從未聽說過,更沒有親眼見過。
田洪鳳明明心中美滋滋樂開花,麵上卻一本正經,嚴肅認真道:“哦,您問這個啊?合理啊。在我滁州,這種事很正常啊?”
“正,常?”
楊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你妹的,我讀書少,你表騙我。
這秀才在考場上貢院裡,一言不合詩成鎮國,時乘飛龍,氣衝淩霄,引文曲星動,逼文淵閣現身,怎麼能算正常?
田洪鳳更加正經、嚴肅道:“您不知道的嗎?杜預在童生試、秀才試都這樣啊?滁州官員、百姓、考生,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不信你看他們?”
楊雄呆滯的目光,環視眾考生。
這才看到眾考生果然一臉淡然,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見慣大世麵的眼神,齊刷刷望向自己。
楊雄心態爆炸。
感情,你們都見過?
就我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大棒槌、大怨種是吧?
一時間,楊雄都不得不信了。
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語:“竟有此事?真有此事
?奇怪也哉?我怎麼沒聽說?”
王異看到楊雄被田洪鳳、杜預惡搞,整得雲裡霧裡,雲山霧,暈頭轉向,大事不妙,咳嗽一聲:“楊大人,您彆聽這些人瞎說八道。杜預詩成鎮國,能有幾次?過去頂多是鳴州,彆聽他們瞎說。”
楊雄如夢方醒,老臉一紅,惡狠狠道:“田洪鳳!”
田洪鳳一攤手:“我可沒說,都是你自說自話,自行腦補的。”
楊雄氣得抓狂,冷冷道:“文淵閣可不管到我大唐考試。就算你這首詩被文淵閣評為鎮國詩,但不符合我的規矩,並非上古禮樂,依舊不通過!【樂】,給你一個丁!”
全場,一片嘩然。
貢院士子們,麵麵相覷。
連各房考官都看不下去,紛紛勸諫道:“楊大人,這樣合適嗎?”
“我大唐一年、不,十年之內都沒有產生鎮國詩。除了杜案首龍舟詩會上誕生的一首【行路難】,這才是第二首。卻連一個甲都得不到?這合理嗎?”
“此詩,連文淵閣都轟然雷動,連荀聖都打動了。主考官卻直接給丁?難以理解,恕難從命。”
田洪鳳更是悲憤交加,仰天冷笑:“難道,我大唐鎮國詩,已經爛大街?”
“還是說你楊雄的眼光實力,比文淵閣荀聖更高明?”
“荀聖都被打動、文淵閣都現身的鎮國詩,舉國歡騰、拍手叫好,在你楊雄眼裡卻不及格?”
“嗬嗬,你楊雄到底是眼瞎了,還是心黑了?”
楊雄狼狽不堪,臉色尷尬,眼神數變。
他如今進退維穀,兩難抉擇。
但話已經說滿,此時要是退縮,也實難以向太後、保守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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