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交給他任務,非常單純——殺杜預。
攻陷滁州,並非他使命。
哪怕考官回
去,會帶來大批人手,南宮長萬也並不在意——他有把握快速殺死杜預,飛速消失,田洪鳳、陳煒追殺來,他也怡然不懼。
利用考官爭取的一點時間,一行人又逃入峽穀中。
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看著眼前壁立萬仞的絕壁,王異麵若死灰,喃喃道:“死路。這裡竟然是一條死路?”
杜預仰天看了看,一攤手:“看來,是這樣沒錯。”
“完了,我們都完了。”
王異頹然扶壁道:“這些秦國精兵,埋伏在滁州附近偽裝成山賊,功課做足,就等著你出城呢。整個事件,就是一個陰險的圈套。”
杜預默不作聲,四下環顧,想要在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
通過幾次簡單交手,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萬萬不是南宮長萬的對手——甚至無法匹敵。
南宮長萬是那種真正的逆天變態,萬人敵,人形凶獸,力大無窮,杜預猜測此時的西楚霸王項羽單挑都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南宮長萬身後還跟著數百虎狼鐵騎?
大秦,征戰四方,屠殺天下,無往不利。
虎狼騎,乃是刀尖上的急先鋒。每次大戰,都少不了虎狼騎暴虐、殘酷、冷血的身影。
“這下完了。我們竟然誤入歧途,走入絕路?”
張翰哭喪著臉。
杜預突然道:“現在不是頹廢的時候。若我們甘心認命,很快就死在虎狼騎的鐵蹄利刃下,但若是拚死抵抗,未必不能僵持。”
“隻要堅持片刻,
滁州援軍必到。”
“哪怕南宮長萬帶著秦國虎狼之師,百戰精銳,但此地畢竟是大唐國土,滁州文院縱然不敵,守軍也聞風而至。大唐還沒有弱到任由大秦人肆意踐踏的地步。”
“啊?”
王異直翻白眼:“你說什麼?僵持?你打算用咱們這幾個人,與數百虎狼騎僵持?你說什麼醉話呢?”
他們現在隻有三個打虎將,兩個童生,加上王異、杜預。
滿打滿算,7個人。
而他們麵對的,卻是威震天下、殺人無數的虎狼騎,數量不詳,但至少數百。
這才是真。以卵擊石。
“杜預,我知道你在西塞山,曾經以召喚水師,擊敗了揚州水師兩萬人。”
王異歎了口氣道:“但不足為訓。因水戰與陸戰不同。水戰可以取巧,陸戰卻隻能結硬寨打呆仗,無法取得一絲一毫的機巧。”
“隻憑我們七人,萬萬擋不住如此之多虎狼騎的衝擊。”
杜預一臉感動:“我說小王異啊,你千裡迢迢,跑來與我生同裘、死同穴。你我死在一起後,難免被人傳出去,我倒沒啥,隻怕彆人誤會,耽誤你琅琊王家女兒家的身後清白。”
王異心態爆炸:“滾!”
杜預這掃把星,簡直是她的克星。
她本想來落井下石,誰想被迫跟杜預站在同一戰壕中?替杜預擋刀?
造化弄人,實屬無奈。
杜預哈哈大笑:“何必過早泄氣?雖然我們隻有七個人,但未見得會輸?更不一定會
死在這裡。”
“你還有什麼辦法?”
王異撇撇嘴。
不是她不信任杜預,實在形勢太過惡劣。
南宮長萬裹挾萬夫不當之勇,魔神天降,已衝了過來。
“小賊受死!”
“不留活口!”
他身後,數百虎狼騎千騎卷平岡,猶如一道黑色洪峰,卷過山崗,向峽穀衝來。
峽穀中,眾人無路可退。
張翰絕望道:“我們完了。”
王闖閉上眼:“老娘,喜娘,我回不去了。”
誰知,杜預拿出長弓,拉弓搭箭,穩穩瞄準正在山崩地裂、衝鋒而來的南宮長萬,淡淡道:“江城子。滁州出獵!”
一股驚人的才氣,油然而生,傾注在杜預身上。
杜預背後,文宮文像浮現,高大偉岸。
聖環放射出咄咄逼人的七彩霞光,令敵我雙方都黯然失色。
“這,這是?”
王異驚呼。
她覺得杜預早就該江郎才儘、才氣枯竭了啊?
為何此人毫無創造瓶頸?才氣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斷,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杜預喝道:“老夫聊發少年狂!”
王異:“???”
張翰、王闖不明所以。
老夫?少年狂?你不就是少年嗎?
饒是杜預臉皮厚似城牆,也不禁老臉一紅。
這首【江城子。滁州出獵】,乃是借鑒抄)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
蘇軾數次被貶,在密州當知州,時年四十,其實正值盛年,不應言老,卻自稱“老夫”,又言“聊發”,與“少年”二字形成強烈
反差,表達鬱結於心、憤懣之意。
好在杜預此時也算名滿天下,頗有名氣,偶爾狂一狂,並不會引起彆人太大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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