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一個才人,對朕說話的態度?”
“朕乃是天下之主!大唐之主!杜預他忠君,乃是讀書人的本分!他不忠,朕就要誅他三族。”
“他能為朕的利益而死,乃是莫大榮耀。”
“你彆以為,與杜預眉來眼去那點齷蹉曖昧事,能瞞得過朕。”
“朕有的是密探,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
“過去,朕手中無權,隻能依靠你和杜預,一內一外,一文一武,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朕已手握實權,天下人生殺予奪,在朕一念之間。你還想為杜預那混蛋說好話?吹枕邊風?做夢!”
“你馬上滾出養心殿,打入冷宮,學會怎麼伺候朕,再回來!”
武媚娘驚駭、驚呆,仿佛不認識皇帝,隨即哀莫大於心死,冷冷收拾東西,匆匆離開了養心殿。
她知道權力是毒藥,天下最毒的毒藥,但沒想到皇帝才掌權沒兩天,心靈已被毒成這樣?
皇帝大袖一揮,將武媚娘打入冷宮。
而王太後、王皇後一派,卻大為歡喜,與皇帝的關係緩和許多。太後已經將大部分權力,轉交給皇帝,隻保留最核心的大部分軍權,還有以太後監國的權力。
王皇後沒有了被廢後顧之憂,也與皇帝親近起來,天天去冷宮虐待武媚
娘。
隻是,皇帝可以想象,武媚娘如今如何水深火熱、日日夜夜。
但他都不在乎了。
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至於工具人杜預和武媚娘,那就滾到一邊吧。
天子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也。
勾踐,不就是極好的例子嗎?
“陛下?”
範相諂媚的聲音響起,將沉思中的皇帝驚醒。
皇帝從龍椅上掙紮坐起:“啊?怎麼?”
範相畢恭畢敬、一躬到底:“臣有要事啟奏!”
皇帝很滿意範相態度——之前範相隻是表麵恭敬,眼神中卻沒拿自己當回事。如今自己大權獨攬,他這首輔說話辦事都極其小心、伏低做小,極大滿足皇帝虛榮心。
“哦?”
皇帝傲慢,嘴角微翹:“好久沒有杜預的消息了,不知他身負朕的厚望,出使大秦,差事辦成了沒有?”
君臣眼神碰了一下,心照不宣,陰笑連連。
範相陰陽怪氣道:“老臣不知,不過他臨行前,皇上您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有辱使命,無法與大秦結盟,則是大唐罪人,回來也要處死。”
群臣愕然,炸了鍋。
很多人這才知道,感情杜預被派去與大秦結盟?
“大秦?結盟?”
“人家大秦肯在此時,與我大唐結盟嗎?”
“安史之亂,即將爆發,箭在弦上,天下無人不知。以大秦虎狼之性,豈可放過這天賜良機?反過來結盟幫我們?這不是可笑?”
“關鍵是···出使不成,便要殺頭?這是哪門子規矩?
”
“噓,小聲點。你們沒看陛下的臉色?”
此時,殿外走入一人,風塵仆仆、臉色鐵青、憤然質疑:“陛下、範相,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派杜預出使大秦?你們這不是要害杜預?”
此人,赫然是田洪鳳。
田洪鳳因政績卓著,被皇帝從滁州學政,調入京城,升遷右都禦史。
右都禦史為三品,比之前州郡學政高整整一品,加上監察百官、權力很大,可見皇帝對田洪鳳引為心腹,給與升遷獎勵。
升官的田洪鳳,快馬加鞭趕到京師,衝入大殿的第一句話,就是怒氣衝衝、當麵質問皇帝、首輔。
皇帝一愣,急忙道:“田愛卿,不要多心。大唐百年不世出一杜預,朕愛重還來不及,如何肯害他?哈哈···”
戰術咳嗽,示意範相背鍋。
範相無奈,對田洪鳳乾笑道:“田大人,你剛剛回京,不了解情況。如今我大唐形勢,內憂外患,危在旦夕啊。”
他一臉悲情道:“安祿山狼子野心,儘人皆知,囤積重兵與北疆重鎮,虎視眈眈隨時叛亂南下,而蒙元、大漢、大秦、大楚等鄰國,更要摩拳擦掌、趁火打劫,此乃我大唐危急存亡之秋也。”
“杜預詩名遍天下、名震十國,被譽為大唐詩仙。這等知名度極高、才氣人望兼備的青年才俊,乃是出使秦國的最佳人選。他不出使,誰出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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