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趕快讓他閉上嘴!”
“這賊老天,竟然讓他大放厥詞,還傳遍天下?”
“快,給我加速,老子要殺到長安去,把他的舌頭從嘴裡扯出來!”
安祿山暴躁狂叫著。
史思明眉頭一皺,低聲道:“老安,不要這樣。一個讀書人而已,百無一用是書生,讓他說去吧。”
他覺得安祿山對杜預態度,偏激地有些不正常。
安祿山暴躁道:“哼,若非這混蛋殺了我大兒子,又宰了崔乾佑,還拿走了【千裡江山圖】的秘密,我這次起兵,勝算至少能增加三成,達到九成以上。滅了大唐文脈,毀了大唐國運,就可不戰而勝,而不是眼下還要一座座城池苦戰。”
史思明歎道:“就算如此,路也得一步步走。杜預寫檄文,就是為了激怒你,讓你失去理智,可千萬不能上當。”
安祿山冷靜下來,眼中閃爍狼的狠厲與狡詐:“多虧有你。確實不能上當。嗬嗬,讓他罵去吧,老夫要看他兩嘴一碰,能罵到什麼程度···”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杜預抑揚頓挫的聲音,從天上傳來:“安祿山,本胡人逆種,遺腹之子,妖蠻遺醜,本無懿德,狡黠鋒協,好亂樂禍。”p;!”
安祿山一聽,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狂叫著從馬上蹦起來:“老夫,忍不了了!~”彆殺人了!”
“給我火速進兵!快快進攻潼關!”
“老子忍不下去了,一定要衝進長安,將杜預腸子都扯出來。”
看著暴跳如雷的安祿山,史思明一翻白眼,歎了口氣。
得。
我白說了。
杜預的攻擊傷害,簡直真。地圖炮。
明明隔著上千裡,但杜預的地圖炮卻能隔空打擊,降維打擊,單項透明打擊——說白了就是隻許安祿山聽他罵,卻無法還嘴。
這種乾挨罵不能還嘴的狀態,對剛剛稱帝、擊殺唐軍名將主力、誌得意滿、占據半壁江山的燕帝安祿山,是何其憋屈啊?
何況,杜預源源不斷,瘋狂輸出,宣傳攻勢,對安祿山軍的士氣,還在構成沉重、持續打擊。
“···我大唐皇帝不以其卑鄙、棄瑕取用,授以盧龍節度,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
“誰知其毫無忠義、狼子野心;欺天罔地,滅國弑君;狼戾不仁,罪惡充積;承資跋扈,恣行凶忒;割剝元元,殘賢害善;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造反逆亂,僭越稱帝!”
當杜預寫到“神人共憤”四個字時,妙筆生花發動。
轟隆!
天人共怒,神人共憤,天地不容!
空中,隱隱出現了雷公電母、雨師風伯,狂風暴雨,向叛軍傾瀉而下。
平地起一聲炸雷。
雲端之上,雷公電母,催動連連。
一道足有碗口粗的雷點,如同一道正義長劍,撕破夜空,狠狠轟向了正騎在馬交之上,憤怒狂奔的安祿山!
安祿山抬頭一看,勃然大怒,肉山顫抖,以狂暴的蠻力狂舞著鮮血淋漓大刀,硬生生抵住這雷霆一擊。
轟。
他頭發倒豎,麵色漆黑,連身下的馬交都被劈地鬃毛豎起,人力而起,淒厲嘶鳴,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雖然安祿山抗住了,但他身邊的北狄妖蠻親兵,卻遭受池魚之秧。
這驚人恐怖的雷電之力,瞬間重重劈在他們的身上。
一道道電弧,猶有歡快跳躍銀蛇,在身穿鋼甲、全副武裝的北狄騎兵身上跳躍,反複橫跳。
所過之處,北狄騎兵紛紛電成焦炭、倒斃馬下。
妖蠻肉身強大,但畢竟也是血肉生靈,豈能擋得住如此天威?
隻是一瞬間,安祿山身邊上百北狄蠻將,統統化為烏有!隨風而逝!
正在城中,絕望抵抗的唐軍,驟然看到反賊安祿山竟然被杜預【討逆檄文】,天人感應、召喚而來的雷電劈了,死了上百親隨副將,立即無比解恨,歡聲雷動。
“老天,開眼了!”
“不是老天開了眼,而是杜解元的【討逆檄文】牛逼啊。”
“過去隻聽說,讀書人能把人當麵罵死,還以為是編造的。想不到,杜解元竟然能隔空罵人,招來雷公電母,把人劈死?這才是真本事。”
“哈哈,北狄人被天打雷劈,樣子真解氣啊。”
“都說讀書人詩能殺人,詞能破軍,這可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讓他們入侵大唐,讓他們白眼狼造反。”
“哇呀呀···”
安祿山氣得狂叫起來,恨不得能背身雙翅,飛到大明宮,一刀砍下杜預人頭。
可惜,人家杜預是高貴的讀書人,寫一篇討逆檄文,就能以才氣驚天動地,詩成泣鬼神,給叛軍以沉重打擊。
杜預這一段寫完,又一氣嗬成,大筆一揮:“我大唐南連百越,北儘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複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這一段的意思,是歌頌大唐和唐軍的強大。我大唐南至偏遠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鐵騎成群,戰車相連。海陵的粟米多得發酵變紅,倉庫裡的儲存真是無窮無儘;大江之濱旌旗飄揚,光複大唐的偉大功業還會是遙遠的嗎?
戰馬在北風中嘶鳴,寶劍之氣直衝向天上的星鬥。戰士的怒吼使得山嶽崩塌,雲天變色。以此來對付敵人,有什麼敵人不能打垮;以此來圖謀功業,有什麼不被我們攻克的呢!
“好,好,好!”
大唐皇帝激動猛然站起,興奮無比,在大殿上繞場三周,難以平複激動興奮的心情,連連怒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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