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廣場，圍觀修士不減反增。
唯一令寧軟意外的是，皇帝沒有再露麵。
他派了政事殿執筆太監蔣公公替他跑這一趟。
“寧姑娘，陛下說了，這場比試由你發起，開始的時間也由你決定。”
蔣公公是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一雙細長眼似眯未眯，臉上仿佛掛著笑。
是個強者……寧軟第一眼就有此感覺。
“噢。”她點點頭，抬眸掃向四周，人又多了不少，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幾日，另外三國有意向挑戰她的也應該能到齊了。
“那就現在開始吧。”寧軟的麵前漂浮著三柄長劍，鋒芒劍意直逼靠近廣場的修士。
場下。
昨日輸了的幾人，無一缺席。
沒有人比他們更能直觀的感受到寧軟今日的變化。
“她竟然突破了……”
“……唉，還好我是昨日挑戰她的，若是今日，那我一世英名豈不徹底崩了？”
昨日挑戰者之一的天元學院弟子陳芙如是感歎。
同樣作為挑戰者，還帶著些許私仇的玉家弟子玉正元麵色眉心緊鎖，默然不語。
“丟人。”
毫不掩飾的嗤笑聲自旁側傳來。
少年穿著滄溟學院的特有服飾，那張與玉正元有著三分相似的臉龐微抬著，傲氣仿佛與生俱來，眸光從始至終都未正視過身旁應該被他喚作兄長的人。
“玉林希！”玉正元緊攥著雙手，麵色陰沉的迎上少年充斥著嘲弄之色的視線，“我是你兄長。”
“堂兄。”少年刻意糾正，“我的兄長不會愚蠢到壓低修為去挑戰天命之子。”
說著，他不禁露出滿懷譏諷的笑，“論氣運你不如她，論天賦你不如她，連唯一能算作優勢的修為，也被你壓製到了十一境，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勝過她？”
玉正元的臉色儼然已經難看到極致。
滿腔怒火似要噴發。
但他終究沒有發泄出來。
麵對著這位玉家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被玉家寄予希望的天命之子，他從來就隻有退讓的份。
什麼地榜天才，什麼學院弟子。
在天命之子與天驕榜成員麵前，腐草熒光，又豈敢與皓月爭輝？
“既如此，你為何不上？”
玉正元忍氣吞聲，視線投向場上還在安靜等待挑戰者上場的青衫少女。
“我自然是會上的，但現在還不是我上的時候。”玉林希扯了扯唇角，似乎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有她替我接下那些不必要的戰鬥，最後我再勝過她，不是更節省時間麼？”
“若是她敗在彆人手中也不妨事，我隻需再戰那個勝她的人即可。”
自信。
不是那種刻意表現出來的自信。
更像是在述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玉正元已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麵前再自信不過的少年。
雖然不該說，但他還是沒忍住說了：“你若敗了……”
“我不會敗。”少年笑著回。
其實敗了也無妨。
他遲早會贏回來的。
但有一點他十分確信，至少在靈界，贏的人不能是外族。
在東秦帝國，贏的人不能是另外三國。
寧軟沒有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