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破風天馬星空!
長有一張小孩兒臉的講師賀渙相貌很年輕,進入工業大學才兩年不到的時間,年輕到走在工業大學的校園與普通大學生一般無二,但他卻是貨真價實的北外博士生,講課激情昂揚,旁征博引,一口流利的英語,第一次登上講壇,便是朗誦喬治·奧威爾的《1984》,“iasa
ightlddayaril,andtheclockserestrikhirteen…”抑揚頓挫,讓台下一大幫美眉驚為天人,尖叫連連,當時墨小綠就坐在第一排,那恰好也是她第一次上賀渙的課,她對這位緋聞不斷的時尚男老師沒什麼感覺,清清楚楚劃出一條界線。
賀渙在有墨小綠出現的課堂上總能夠迸發格外的熱情,望向墨小綠的眼神也含蓄中孕育著掩飾巧妙的炙熱,他在學院辦公室裡旁敲側擊過英語係紅人墨小綠的背景,湖南人,父母都是在京工作,外交部官員,家族成員也多半獻身與外交事業,雖並不顯赫,卻是當之無愧的傳統書香門第,賀渙認為墨小綠就是她生命裡的真命天女,可他並不是愣頭青,知道循序漸進,在確定墨小綠周圍並沒有值得重視的競爭者後,愈發鎮定從容,今天他心情不錯,基本上能夠在墨小綠麵前表現深厚英語功底的日子裡,賀渙都有一種滿足感,唯一的瑕疵恐怕就是他看到教室後排有一張陌生的臉孔,賀渙敏銳察覺那個男學生眼光時不時會瞥向墨小綠那個方向,賀渙第一時間確定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追求者,對待這一類蒼蠅,他有不失風度的方式讓他們知難而退。
賀渙今天要拿查爾斯·狄更斯開刀,主講那位文學家的作品,他賣了一關子,用流暢的英語說道“iasthebestoftieoffoolishness,iastheeochofbelief,iastheeochofcredulity,iastheseanoflight,iastheseanofdarkness,iasthesrfhoe,iastheterofdesair”
坐在最後麵的陌生學生在白紙上寫下《雙城記》,幾乎同時,墨小綠自信道“是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
賀渙滿意道“不錯,就是《雙城記》。這部作品作者是查爾斯?狄更斯,是十九世紀英國現實主義作家,他以十四部揭露、抨擊當時英國社會的巨著的突出成就,開創了現實主義新時期,被後世尊奉為批判現實主義最傑出的代表,幽默、諷刺的巨匠,語言大師,“召喚人們回到歡笑和仁愛中來的明燈”,也理所當然得到馬克思很高的評價。狄更斯於一八一二年二月出生於英國樸次茅斯,父親是海軍軍需部門的職員,由於欠債進了債務拘留所,全家生活陷於困境,也搬進拘留所,當時,十二歲的狄更斯已在一家皮鞋油作坊當學徒,在陰冷的地下室裡乾貼商標等雜活。那是個最好的年代,那是個最壞的年代,有史以來最悲傷的仇恨和最纏綿的愛情。《雙城記》是狄更斯作品中故事情節最曲折驚險、最驚心動魄的小說之一,小說以18世紀的法國大革命為背景,故事中將巴黎、倫敦兩個大城市連結起來,在法國革命的旋渦中,上演了一幕幕家族的恩怨情仇,善、惡、生、死在衝突中交融,在轉瞬間變換。其精彩的故事情節,強烈的藝術魅力,深深地吸引著全世界的讀者,而且經久不衰。”
……
賀渙開始娓娓道來,將《雙城記》不斷拆開和重組,通過一些對比來闡述查爾斯?狄更斯的文字技巧和文學意境,一節課很快就不知不覺在賀渙充滿渲染力的講解中飛快流過,黑板上隻寫有零星幾個關鍵詞語。
下課期間賀渙在教室略微走動了一下,與崇拜他的學生聊一些時下最流行的話題,顯得他並不迂腐刻板,一些個女生也很親昵地跟他套近乎,唯獨主角墨小綠有些漠不關心,繼續欣賞那本百年孤獨的生僻文集,上課鈴響後,賀渙瞥了眼堅守陣地的陌生學生,笑了笑,有毅力是好事,不過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賣力就越離題萬裡,他接下來會教那個不在一個數量級上的“情敵”這個深刻道理。
賀渙在黑板上流暢寫出一長串漢語,然後放下粉筆,拍了拍手,環視一圈,笑道“我找一位同學來讀一遍,然後用英語翻譯一下,這不困難吧?”
最終,賀渙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發現”了後排角落的男生,指了指,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就由這位同學來朗讀一下。”
墨小綠敏銳察覺到一絲陰謀氣息,猛地轉頭,結果看到一張絕對意想不到的臉孔,那個家夥憨憨厚厚地站起身,撓撓頭,欲言又止。
賀渙用俄語“友善”笑道“是有哪個漢語不熟悉?還是英語單詞或是語法上有問題?”
外貌並不特殊的男生用並不怯弱也不理直氣壯的聲音道“我不會口語。”
他當然是用中文解釋自己的窘境。
賀渙毫不生氣,繼續用漂亮的英語淡定說道“那隨便說一個單詞也行,這應該不是一個太刁鑽的要求。我一直不排斥喜愛英語的外班學生來旁聽,應該說是很歡迎,但如果隻是試圖來找個地方打瞌睡,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說服自己的理由讓你繼續呆下去。”
墨小綠一臉錯愕,因為站在那裡的家夥,是她高中所在學校的一起參加英語角學習的學弟,一個叫邰鴻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