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粗略過了幾招,聲音略響,江懷殷生怕擾了程未晞休息,便伸手夾住少女手中的刀刃,稍一用力,鋒利的刀刃便斷成數截。
斷刃劃破掌心,一滴血自手掌落下,差點滴在程未晞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他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接。
少女的視線沿著他的動作順勢看過去,不由一凝。
刀鋒隨即一轉,竟朝程未晞刺去。
江懷殷立時使出全力,一道墨藍色的光芒自手中打出,擊在少女的腹部。
少女向後飛出很遠的距離,狠狠撞在窗棱上,一時竟爬不起來,口冒鮮血,嘶嘶地喘著氣。
江懷殷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昔年休息了一上午,踩著時間過來換孟歧的班。
剛走進和光齋,便瞧見孟歧站在門口,昏昏沉沉,仿佛沒了意識,心中道了一聲不好。
閃身便飛進屋內,右手虛空一抓,祭出了自己的兵器破軍戟。
四下一看,顏爾不在。
床榻上的程未晞依舊昏睡。
站在床邊的江懷殷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窗棱邊,一個少女正掙紮著起身,嘴角的鮮血滴在了白色長衫上,倒比裙擺的粉色更加鮮豔。
白昔年想也不想,就朝少女攻去。
那少女知道自己失了時機,硬碰硬毫無勝算,便不再戀戰,使出最後的力氣,閃身飛走。
白昔年忙追了出去,方追出和光齋,便停下腳步。
他素來謹慎,生怕這少女會使出調虎離山之計,便暗中傳訊陸輕染,自己則寸步不離和光齋。
門邊的孟歧身體虛軟,眼神混沌,沒了神誌。
白昔年拍了他的臉幾下,沒有任何反應,便將他往肩上一扛,送進屋裡。
江懷殷望著孟歧的樣子,眼神一跳。
白昔年自是沒有忽略,冷聲問“你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肯定的語氣,不容質疑。
江懷殷亦是肯定的語氣“他中了狐惑之術,那個少女應是狐族。”
狐族?八荒狐族雖不是人間狐妖所能相比,卻是一脈相承,很多法術都是相通的。難怪他會知道!
眼睛看向孟歧,白昔年暗覺棘手。
狐惑之術並不難解,一滴施術者的鮮血即可,可若尋不到,便要混沌百日。
而最令人恐懼的,便是這百日之內,中了狐惑之術的人,始終受施術者的驅使。
白昔年看向方才少女摔倒的地方,很可惜,並沒有血跡。
看來隻能讓青吾長老想想辦法了。
江懷殷的掌心被那柄匕首劃傷,不時有鮮血低落,他用棉布擦了擦,隨手丟在桌案上,也沒包紮,就又回到程未晞的床前。
白昔年盯著那染血的棉布,鬼使神差地就拿了過來,往孟歧的眉心一放。
孟歧猛地打了個激靈,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白昔年原本並沒有報什麼希望,誰想竟奏了效,心裡十分詫異“為何你的血能將他喚醒?”
江懷殷回過頭來,根本沒留意方才的一切。
白昔年向前一步,有些咄咄逼人“八荒狐族以狐惑之術為本命法術,為何你這人間狐妖的血,能解八荒狐族的本命法術?”
江懷殷麵對質問,平靜得如同毫無漣漪的湖水“我不知道。是你用了這個法子,難道不該問你自己嗎?”
題外話
江懷殷的靈力會一點一點顯露出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