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洛再無佳人2!
助理阿寬等在酒店的車庫電梯口,隻看到了經紀人馬繼葒一人下來。
阿寬望了望她身後“我家藝人呢?”
馬繼葒吩咐道“讓司機送你先回吧。”
阿寬有點納悶“我家藝人工作不是結束了嗎,她今晚還得回上海呢,我得等她一起回呀。”
馬繼葒笑了一下“我這兒等著,一會兒就接她回酒店去。”
“她還在上麵?”
“嗯呐。”
阿寬的小眼睛瞪著,看著她的笑容,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葒姐,那我先回了。”
馬繼葒還來不及點個頭,阿寬轉身拔腿就跑,一直跑出了車庫大門,車庫外沒有燈,手機一拿出來就“啪”地一聲摔了,趕緊摸索著撿起來,也顧不上看摔壞了沒有,急匆匆地往上海打電話。
倪凱倫聽阿寬的電話沒到一分鐘就掛斷了,立刻給帶西棠的經紀人打電話。
馬繼葒倒也不怕她,接了電話還不驚不懼的“唉喲,凱倫,這麼晚還不睡呀。”
三言兩語後,馬繼葒就把事情交待了,倪凱倫是西棠正兒八經的經紀人,這是瞞也瞞不住的事情。
倪凱倫徹底發飆了,怒吼一聲“馬繼葒,你馬上上去把她領出來!”
馬繼葒知道倪凱倫遠在千裡之外,一時半會兒又能奈她何,她坐進了自己的車裡,甩開了手提包,才氣定神閒地說“這麼著急就叫我領人,你知道沒知道誰看上了你家藝人了?”
馬繼葒笑了笑,故作神秘地悄聲說了一個名字。
倪凱倫一時怔住了,這個人物,背景雄厚,政商兩通,坐擁內地娛樂圈的半壁江山,手上掌握了全國三分之二的院線發行權和電影投資權,而且跟傳統的娛樂圈大亨睡遍公司旗下男女明星不同,此人外傳品行極為高潔,跟太太是少年夫妻一路走來,夫妻極為恩愛,倪凱倫在北京圈子裡,聽過多少經紀人卯足了勁兒往他那兒送女明星,沒一個成功的。
電話那端馬繼葒邀功似的,語氣掩不住的得意“我說凱倫,連我都羨慕你,西棠演了唐導的片子,氣質身段那可真是大大不同了啊,她可真是太招人了,我說凱倫你真是好運氣,我帶了那麼多藝人,也從來沒有一個能攀上那麼大的樹!”
倪凱倫知道事情棘手,更覺得火上澆油“不管是誰,黃西棠同意了嗎?你不能把人往火坑裡推!”
馬繼葒搖搖頭,頗不讚許似的“凱倫,我明白你愛護她,可她在這北京城裡頭行走,還這麼清冷高貴的,這來來回回小半年了,名氣這般大,還誰約也約不到,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她也不是什麼清清白白的人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入行,圈子裡的女明星,誰沒經曆過這點兒小事?”
倪凱倫仰起頭,眼睛刺痛,知道一切都完了。
腦海中那一刻卻忽然想起來,黃西棠媽媽在住院,在病房裡閒得無聊,正給她即將出世的孩子織一件紅色的毛線小背心。
那端馬繼葒還在說話“我實話告訴你吧凱倫,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主,事兒成了,有她的金玉大道好走,完事了我會照顧好她的,醫生我都預約好了,絕對保密和安全,你勸勸她,想開點吧——你乾什麼!”
馬繼葒一轉過臉,一隻胖胖的手發狠地扇在她的頭上。
馬繼葒尖叫一聲“造反了你!”
阿寬更生氣,大聲地叫“她在哪裡?你不要害人!”
馬繼葒臉上變了色“哪來的沒規矩的胖丫頭!我明天就開了你!住手!”
阿寬紅著眼,拚命地把手伸進車窗,撕扯她的頭發,將她往外拉“你出來!你出來去喊她下來!”
倪凱倫已經聽見了電話那頭阿寬急起來的吵嚷聲,把電話往床上一扔,忽地站起來往前走,沒走幾步,腹中的胎兒立刻一陣亂跳。
她趕緊地先坐下來,呼吸粗重起來,連手都在不斷地顫抖。
她想了又想,時間緊迫,隻好咬碎了牙,重新拿起了電話。
趙平津那天有應酬,工作應酬完了,人已經喝到半醉,司機和沈敏扶著他,將他送回了柏悅府。
沈敏把他安頓了,趙平津睡了下去,他起身回家。
趙平津昏昏沉沉睡下去,沒過多久,沈敏重新走了進來,把他推醒,神色慎重“倪小姐有急事。”
趙平津頭痛難忍,意識卻立刻清醒了。
沈敏又重複了一句“倪凱倫。”
趙平津接過了沈敏遞過來的電話。
沈敏替他開了燈,出去客廳拿東西,回來時看到趙平津已經掛了電話,正要掀開被子坐起來,他臉上的神色還是鎮定的,伸手取過了床邊的襯衣。
隨手套上襯衣,他著急起床,一站起來,整個人一頭往下栽。
沈敏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他。
沈敏讓他坐回了床上,趙平津皺緊眉頭,他今晚喝了酒,臉色就一直蒼白著,這會兒呼吸也不太好,趙平津急促地喘了口氣,聲音異常的低弱“拿我電話過來。”
沈敏立刻遞上。
趙平津開了機,今年開春之後,中原集團內部高層動蕩劇烈,他一直深居簡出,電話也很少親自接,中原董事會在他大伯病休離世之後的那一段時間裡,權利交替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其中就包括他的嶽父就趁勢直接把控了能源控股的幾個核心項目的審批,趙平津上任了兩年,逐先將這些項目部門收歸經營管理層,而將幾個經營管理層的乾部提拔。在董事會的提名委員會名單出來後,集團高層漸漸發現,這位新上任的趙家新一代領導者,正以少壯派的強勢和手腕,努力減少了集團內部各種權利內鬥,重新將集團領導的權利,集中到以總經理為核心的管理團隊來。尤其是在上個月董事局會議結束後,八位董事有五位都投了支持票,基本間接架空了趙平津嶽父的權利,鬱小瑛為此事跟他大吵了一架。
兩個人正在冷戰,趙平津回家去,鬱小瑛也不搭理他。
今晚趙平津喝得有些過了,就吩咐司機將他送回了柏悅府。
這段時間局勢波雲詭譎,趙平津私人電話一直關著機,這時電話一開,信息迅速進來,震動提示聲不斷地響,信號通了沒過兩秒,電話也開始撥進來,他終於不耐煩起來,一股腦兒全按滅了,蹙緊了眉頭,強壓著脾氣。
趙平津開始打電話。
沈敏動手給他扣上襯衣的扣子。
趙平津撐著沈敏的手站了起來,眼前湧起大片的暈眩和重影,沈敏不敢出聲,隻緊緊地扶住了他的手臂,趙平津隻緊緊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地聽著電話。
電話接通了。
趙平津笑了一下“羅傑,哥們找你有事兒呢,你今晚在不在酒店?”
語氣如常,愉悅輕鬆,帶了一點點玩世不恭的薄薄笑意。
兩個人下樓去,沈敏給他開的車,車上趙平津又打了幾個電話,轎車駛入酒店車道,肖羅傑已經在等,還有一位穿藍色西裝打扮得油頭粉麵的男青年,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地喊“哥哥,趕緊的,等你來呢。”
這花花公子趙平津自然是認得的,胡少磊的堂弟,一位專門吃喝玩樂的二世祖,趙平津下車來了“事兒辦得怎麼樣?”
此時已經下了班,肖羅傑微胖,穿一件白襯衣,黑色背心馬甲,蓄小胡子,看起來像個斯諾克選手,實際上卻是正兒八經的職業管理人,負責北京這兩間頂級涉外酒店的管理運營已經超過十年,他跟趙平津熟悉得很了,這會兒還樂嗬嗬的“電話先打進去的,還不讓進,門口那兩位哥們兒守著呢,小超進去了打了聲招呼,看著人沒多大事兒。”
藍色西裝青年猛地點頭“我可都看見了,美人兒,絕世大美人兒,可我怎麼聽說是我哥的女朋友?”
趙平津伸出一隻手拍他腦袋“你小子胡說什麼呢。”
趙平津著急要往電梯走。
肖羅傑攔住了他“舟子,等會兒。”
肖羅傑靠近他的身邊“裡頭不止孫克虎一位。”
趙平津腳步頓了一下,敏感地問了一句“還有誰?”
肖羅傑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然後聳聳肩“胡董估計就是個白手套,孫克虎是搭線的,真正的主兒是裡頭那位,我看了,這是要往上孝敬了。”
趙平津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肖羅傑回頭笑嘻嘻地摟住了胡少超“乖乖,去把你家大爺領出來,肖哥招待。”
胡少超摸了摸鼻子,依言去了。
肖羅傑陪著趙平津進了電梯,套房門外酒店的管家已經等著了“晚上好,肖總,晚上好,趙先生。”
趙平津進去了,掃一眼過去,套房裡的客廳被打掃過,地毯上有酒漬,黃西棠的禮服裙外裹了件外套,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
趙平津沒再看她一眼,往裡間的書房走去。
肖羅傑站在門外客廳裡,跟站在客廳的隨從低聲說了一句“趙總交待的,今晚監控錄像已經處理好了,請領導放心。”
套房裡的小客廳,孫克虎坐在門邊,一看見趙平津,咬緊了牙根“喲,舟舟,你可真愛多管閒事呀。”
趙平津看也沒看他一眼,略微躬身,跟坐在椅子上的人握手“誤會一場,給您添麻煩了。”
男人坐在沙發裡的陰影處,年紀五十開外,穿一件短袖白襯衣,眉目寬闊,略有些焦黃皺紋的麵皮,倒看似毫不計較,笑了一聲道“舟兒,原來都是自己人。”
趙平津不露聲色地笑著說“虎子這是逗您呢,他可是知道的。”
男人臉在陰影中,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虎子,舟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孫克虎臉都綠了。
趙平津客客氣氣地說“敗了您的興了,我另外給您安排了一間套房,清靜些,請您賞光過去,我跟虎子陪您喝兩杯?”
起來,哈哈一笑“不用,不用。”
趙平津趕緊迎上去“今兒冒昧打擾了,改日我給您賠禮。”
男人往外走“好說,好說。”
送完男人,這時趙平津的秘書沈敏進來了,對著他點點頭,示意安排妥當了,趙平津說“我送您下去。”
趙平津略遲了一步,壓低聲音跟身後的沈敏說“送她出去。”
趙平津立在走廊,看著男人進了電梯。
趙平津回頭走進套房,孫克虎拿包正要走,一轉身,看到門已經合上了。
“這就著急著走?”趙平津堵在門口,說話時,唇邊依舊薄薄一絲笑意,臉上卻已經布滿了陰森森的寒霜“孫克虎,咱倆的帳,可還沒算呢。”
黃西棠跟著沈敏下了樓,車子停在一樓大堂前的車位上,沈敏送她上了車,趙平津的司機站在車旁跟她說“黃小姐,趙總讓你等會兒。”
西棠坐在趙平津車子裡,跟倪凱倫和助理打了兩個電話,又等了許久,沈敏出來了,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又走開了,沒過兩分鐘,趙平津終於出來了。
趙平津陰著臉坐上了車。
他坐在後座,看也不看旁邊的黃西棠,隻啞著嗓子不耐煩地說“住哪兒,送你回去。”
西棠抿了抿唇角“我自己走吧。”
趙平津怒意沉沉“自己走?還等著誰再請你上去喝酒聊天?”
黃西棠不再說話了。
趙平津完全壓製不住脾氣“你是要走,還是在這坐一輩子?”
西棠仍舊不說話。
沈敏走過來拉開了車門,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在吵架,習慣性地出聲打圓場“西棠,走吧。”
沈敏遞給西棠酒精棉球和一包創可貼“幫他擦一下手上的傷口。”
西棠這才看到趙平津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不知道是哪兒刮的,正細細密密地滲出血來。
沈敏伸頭跟趙平津說“舟子,那我回去了。”
沈敏關上了車門。
西棠視線裡繞不開那絲絲縷縷的紅,說“伸手。”
趙平津一動不動。
西棠去掰他的手腕。
趙平津摔開了她的手“彆管我。”
西棠氣得叫了一聲“趙平津!”
趙平津終於屈服了,任由黃西棠把他的手背按在了車的座椅扶手上,西棠撕開了消毒棉簽的袋子,趙平津低著頭,看到她右手拿不穩東西,一直在微微發抖,心裡一痛,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趙平津移開了視線,盯著她的脖子和身體,緊緊地咬了咬牙關,聲音顯得格外僵硬“他把你怎麼樣了?”
西棠又沉默了。
“說話。”
“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是怎麼樣?”
黃西棠終於尖叫起來,臉孔漲得通紅,身體卻一直在憤怒地發抖,她將手上的棉簽藥水劈頭蓋臉地朝著他扔了過去,“他扯我衣服摸我胸了,你要不要檢查一下?你衝我發什麼脾氣?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一個狗日的王八蛋,我要殺光這些狗日的王八蛋!”
趙平津終於伸出手,抱住她的腦袋,將她緊緊地摁在了懷裡。
車子往首都機場的高速路口走。
西棠安靜了下來,給趙平津消毒手上的一道口子。
趙平津終於不再說話。
西棠很容易看得出他在生氣、憤怒,一開口說話口氣就壞到了極點,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穩,卻又極力地忍著。
他今晚上明顯是喝了酒,眼底發紅,臉上的倦色掩飾不住。
西棠要連夜趕回上海。
趙平津孤身一人陪她到了淩晨四點多的機場,西棠助理沒到,他給她取的登機牌。
西棠看清了他手上拿的登機卡,終於明白他要送她回上海。
她開口拒絕“我助理一會就到了,不用麻煩你了。”
兩個人為這事又要吵起來。
這時候機大廳入口處助理阿寬推著箱子衝著他們奔了過來,一進來先抱住了黃西棠“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對不起,我下了電梯,就隻看到了繼葒姐一個人……”
“不對,是那個爛女人!”
“我隻好打電話給倪小姐,嗚嗚嗚嗚對不起……”
西棠隻好拍她的肩膀“沒事了,起來。”
阿寬擦了擦鼻涕站起來,一抬頭看到了趙平津。
英俊男人陰森冷寒著一張臉,一眼掃過她的眼神,簡直要殺人。阿寬嚇住了,趕緊又抱住西棠,悄聲問“他是誰?”
幸好這時候趙平津電話響了,他起身走開了幾步,到窗邊接電話。
阿寬偷偷摸摸地看了趙平津幾眼,發現他沒在注意這邊,悄悄地捂了一下心口“那氣勢,真嚇人。”
西棠隻好輕聲地解釋了一句“一個朋友,今晚一起回上海。”
阿寬已慢慢回過神來,轉頭打量窗邊的趙平津,他穿了件白色襯衣,卡其色西裝外套,瘦削高挑身形,阿寬忽然輕輕地歎了一句“原來真正好看的男人,不在娛樂圈。”
趙平津接完了電話,回來衝著西棠抬抬下巴,“走吧。”
西棠隨著趙平津走貴賓通道。
夜機頭等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趙平津說“讓你的助理坐後麵去,我有事和你說。”
“我不坐頭等,我買的是商務艙的票,有什麼事不能現在說?”
“你不跟我對著乾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他臉色差到了極點了。
西棠隻好去跟阿寬說話。
上了飛機,空乘領著他們坐到了中間兩個連著的位置。
除了空乘送上歡迎飲料,他說了句謝謝,趙平津一句話也不說。
西棠明白他情緒不佳,但也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鬨脾氣,趙平津一向脾氣大,今晚驚動人三更半夜不睡覺來救場,他生氣也是正常的。但細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從歡場裡撈個人出來,這種事兒西棠不相信趙平津沒做過,女人對他們這些子弟來說不算什麼,西棠以前就親眼見過,高積毅有過一個女朋友,是舞蹈學院的女學生,長得極其漂亮,尤其那細蠻纖腰,靈動如春天的楊柳枝,跳起舞來跟一泓春水蕩漾似的,西棠是女生都能看得兩眼發直。後來高積毅帶出去玩兒,這女孩子被一位公子看上了,高積毅不但沒生氣,還笑嘻嘻的把人送了過去,這一來二去的還攀上了交情,當然這後頭兩人之間有過什麼交流西棠就不清楚了,西棠隻知道,他們的世界裡,隻要能用利益和關係能解決的,都不算什麼事兒,趙平津不至於發那麼大火氣。
飛機起飛的時候,顛簸了一陣子,趙平津明顯難受,緊緊地蹙著眉頭默默地忍著,半個多小時候後機艙漸漸平穩了,趙平津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一言不發地坐在她的身旁,仿佛正在思索著什麼,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兩個人位置之間的隔板是降下來的,西棠也不敢升上去,戰戰兢兢地抱著小毯子,也不敢睡覺。
趙平津突然轉過頭,盯著她的臉看,陰著臉一聲不響的,西棠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乾什麼?”
趙平津忽然說“當初在孫克虎那裡出了事,你被送去的哪個醫院?”
西棠瞬間愣住了。
也是那一瞬間明白了,他留在酒店頂層套房的那十分鐘,發生了什麼事。
趙平津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沉著嗓子又問了一句“誰把你送出的北京?孫家在公安方麵什麼勢力我能不清楚?你殺了人,誰把你送出的北京?”
西棠不敢看他“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趙平津徹底地怒了“黃西棠!”
黃西棠咬著牙說“他又沒死,還活著繼續作惡呢。”
趙平津呼吸一下一下地,粗亂而沉重,但還是壓製著聲音“傷著哪兒了?”
“孫克虎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他被你捅了一刀,他還清楚個屁,那些人,傷著你哪兒了?孫克虎是什麼人,你能活著出去?”
好一會兒,西棠都不說話。
趙平津急了,他側身過去捏她下巴,眼裡一片赤紅,殷紅可怖的血絲布滿眼底“傷著哪兒了?”
“彆問了。”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的眼角“臉上是不是?”
西棠倔強地抿著嘴,不肯說話。
趙平津一時想到了什麼,臉色刷地白下去,再也無法冷靜,聲音都完全變了“你肚子上的疤痕,你他媽騙我說是拍戲受的傷?”
“黃西棠!”
空乘悄悄地走到了頭等艙的艙門。
趙平津陰沉著臉,臉色一陣一陣地慘白下去。
西棠僵著臉,一動不動地坐著。
趙平津終於鬆開了她,心頭一陣一陣劇烈的跳,眼眶的紅如熾焰一般地燃燒著,他咬著牙死死地忍著胸口的疼痛“我當初出國前就該殺了你,出去外麵受人欺負,丟儘我的臉。”
下了飛機他的車子已經在機場等,趙平津不用司機,自己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