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亮不顧傷口疼痛,向前一撲,一隻手握住了對方握著鋼管的手,另一隻拳頭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一下子,就彷佛打得那家夥的嘴裡滿是血,也不知道廢掉了他幾顆牙。
剛打倒一個混子的楊希林,上來便是一腳,這一下,便踹得季德亮差點昏過去了。
“讓你牛!”
他說著,又用腳根猛剁季德亮的臉。
季德亮抱住頭,滿地翻滾著,肩頭上的血沾得處處皆是,衣服上的血漬也全成為了泥塊。
“楊希林!你敢!”季晴大叫道。
楊希林看著季晴,又是猛力的一腳,他似笑非笑地露出了牙齒。
“我叫你停下!”
季晴的腿傷了,嗓子卻很好,這一聲的穿透力很強大。
楊希林帶著欠打的表情,又在他的肋骨上踹了一腳。
但是,這個叫季德亮的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存在,即使是受了傷。
當看著季晴的楊希林再一次把腳蹬下去時,季德亮忽然睜開了雙眼,兩隻手被季德亮擰轉的腳尖,以一個浮誇的弧度向外撇,還沒反應過來的楊希林慘叫一聲,膝蓋都傳出了輕響,這是要擰下他的大腿啊。
之所以會出現這個場麵,就是因為輕敵,本認為對方失去了抵擋手段的楊希林吃了大虧,他悔恨已經來不及了,身體上的難過,讓他儘力地矮下身,他的膝蓋向外撇,往下一蹲,正好露出了縫隙。
好機會,躺在地麵的季德亮一個魚躍,一腳踹向了他的襠下!
這一手來得微妙,在擒拿手上有所衝破。
“好!”
把全部看得清楚的季晴,馬上喜上眉梢,這一下占儘先機,任憑他楊希林再大的手段,也躲不過去。
“糟了!”
楊希林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一腳讓季德亮踢到,眼看著那鞋底抵到了他的胯下之物,一雙運動鞋橫在了季德亮的脛骨上!
像刀鋒一般砍在了季德亮向上瞪起的小腿上,又快又很。
季德亮慘叫了一聲,捂著腿滿地打滾,來人正是毛鴻友。
這家夥正和江風纏鬥著,卻還有閒時間救了自己的小弟一命。
毛鴻友咬著牙,伸手奪過來一根鋼管,對著這個暗算他的混蛋就劈麵打來。
季德亮連還嘴的力量也沒有,任憑毛鴻友持著鋼管,一口氣打了他將近幾十下。
不斷地調整著角度,兩個人一個在上,一攻一守,弄得煙塵四起。
幾個主要的戰鬥力都被數倍的仇敵團團圍住,誰也不好受。
再看,整個亂石坑中,被打翻在地一陣猛踢的大半是季晴的人,要說是毫發無損的江風,這人確實不小,江風更不白給。
江風的行動大開大合,迅猛疾速卻少有縫隙,這種長拳類的時間很適合攻防進退。
可他心態卻差了不少,季晴受傷,季德亮被紮,幾個骨乾力量全被對方的人團團圍住,果然,數量上的優勢,照樣選擇勝負的關鍵性要素。
他越打越急,越打越快,就指望著毛鴻友。
其心中打算的好,隻要捉住毛鴻友,就能捉住對方,這是他的想法,但季晴不是這麼覺得。
她在等人,等的是另一撥人馬,這些人由她的一個部屬統領著,就潛伏在了不遠的周圍。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早該出現在對方的身後了,可是左等右等,照樣沒見到半個人影。
真的出事了,這一次是季晴看錯了人,這個家夥居然喝酒時說漏了嘴。
一個持著槍刺的男人,就和他麵對麵坐著。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再說話了,瀑布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再濺落在胸前。
沈浪到了現場時,季晴這邊已經傷亡頗重,幾個被打成為了重傷的小鬼躺在地麵上,開始一動不動了,看著像是在裝死。
“季晴!”
沈浪飛一般地從山腳奔了過來。
“便是他!沈浪!”
幾個和暗魂雇傭兵有恩怨的噬殺組織殘黨極為亢奮,這一次,沈浪的身後沒有人,可算沒有機會報複了。
“砍死他!”
有個前次被送進醫院的噬殺組織成員大吼。
“站住!”
和江風打得難解難分的毛鴻友,如今也瞥見了沈浪,他虛晃一招,退到了一邊。
“沈浪!你還認得我嗎?”
“你是誰啊!”
沈浪瞥見季晴遲鈍了許多,這個人怎樣會這麼惡心,看著他細長的眼睛和慘白的臉,沈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彷佛在何處見過?沈浪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
“毛鴻友啊!”那人捂著肚子說道。
沈浪眉頭緊皺,楊希林站在一邊,拿著那根還沒扔棄的鋼管。
毛鴻友高喊,那些正在廝打的人們都圍了過來,原本零亂的人群又分為了兩組,受了傷和腿腳都被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