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想確認下,這算不算一個信號。
張若愚淡淡搖頭,努嘴示意靠在懷裡熟睡的韓江雪,深邃的眼眸中寫著四個字“彆吵醒她。”
鄰居們聞言,麵麵相覷,而後退避三舍。
外麵風大,溫度也低,張若愚沒多做停留,踱步走進了彆墅。
進了屋,將雪寶安置在柔軟的大床上,張若愚坐在床邊,凝視著雪寶精致絕美的臉龐,陷入沉思。
這場軍演,在張向北十年戎馬中,並不算血腥。
但他的心境,卻發生了巨變。
在做一些高危決定的時候,有負擔了,不似當年那麼純粹。
他甚至想到如果將來有一天,當韓江雪看見的是自己的屍體,甚至隻是一盒餘溫猶在的骨灰,她該怎麼辦。
這個羈絆,不知何時在他心中埋下種子,並野蠻生長出來。
迅速到張向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突然有點敬佩那個拋妻棄子,不顧一切的老東西。
大智哥,真的勇。
漆黑的眸子輕輕落在韓江雪略顯發白的俏臉上,她眉頭微蹙,嬌軀微微發顫。
夢裡,似乎見到了一些不好的畫麵。
韓江雪的失眠,隱忍,乃至於故作歡樂的氣氛,張若愚都能感受到。
她就像當初在濱海說的那樣,她不會再跟張哥頂嘴了。
她說到做到了。
張哥要乾什麼,她無條件支持,哪怕再害怕,再擔心,絕不多逼逼一句。
……
韓江雪一覺醒來,窗外漆黑一片,枕邊也沒人。
她翻起身,腦子仿佛要炸裂。
睡是睡了,全是噩夢。
渾身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有張哥斷胳膊斷腿的噩夢,有張哥在戰場上被轟成渣的,還有張哥複出後威震天下,身邊鶯鶯燕燕一大堆,一個花心,就把自己給甩了的…
夢的很雜,但沒一個好夢。
“醒了?”
耳畔響起張若愚的嗓音。
韓江雪嬌軀一顫,抬頭望向係著圍裙,手裡端著餐盤的男人。
他已經換上了居家服,還吹了個一個顯臉小的發型。
臉上掛著笑,像第一次在幸福裡給自己做飯那樣,笑得好像要把自己給藥死好離婚。
韓江雪絕美的臉龐上甚至還沒來得及給出微表情,眼淚奪眶而出。
這幾天的心理折磨,把她壓得喘不過氣。
她心理素質已經夠好了,演技在小老太的磨礪下,也夠強了。
可當她做了無數個噩夢,一覺醒來,卻發現這個英俊的男人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晚餐,還很寵溺地望向自己時,她徹底繃不住了。
“原來,夢真的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