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影帝養鹹魚!
又過了三年,局勢好轉很多以後,夏白芷找的人和靳家的人搭上線,那人帶著靳家人的消息來找夏白芷。
說是靳家給了錢讓靳澤回去一趟。
這個錢隻夠靳澤一個人回去。
靳澤當時就不願意了,表示他跟夏白芷是夫妻,是共同體,他要回家也得帶著夏白芷一塊回去。
但是夏白芷溫柔地勸他,讓他不要意氣用事,過了這麼多年能再回去,那就先回去看看。
等那邊的情況穩定了再來接他們母子也不遲。
是的,當時靳盛墨已經出生,是個三歲的小男子漢了。
靳盛墨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炎熱夏日的黎明。
他被母親抱著送那個男人到村子口。
那個男人穿著壓在箱子底多年、他當年剛下鄉時的白襯衫,摸著已經被母親用鐵熱水罐壓平到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不斷地問母親。
“我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失了禮儀?”
溫柔而耐心的母親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微笑道“可以,你很英俊,不會失禮儀。”
明明是回自己的家麵對自己的親人,他卻像去走什麼親戚一樣,生分又忐忑。
他搭著拖拉機的順風車走了。
金色的晨光拉長了他離開的影子,成為靳盛墨人生中“父親”這兩個字代表的最後意義。
他再也沒回來。
沒有任何消息。
夏白芷原先拜托去找靳家消息的那個人也失去蹤跡,再也找不到,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靳澤走的時候也沒有留下有關靳家的消息,她就算想去找,也不知道應該往哪找。
偌大的世界,靳澤這個人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但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小靳盛墨又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靳澤來過。
夏白芷是個聰明人,不用彆人提點,她已然知道事實可能是個什麼情況。
但她也是個女人,她不相信自己的這段愛情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結束了,也不願意相信靳澤是個渣男。
明明他們這麼多年都那麼要好,靳澤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一定是靳家的人拖住了靳澤,所以靳澤才沒辦法回來接她的。
陷入愛情沼澤的夏白芷仿佛失了魂,她不顧家中老父親的勸阻,抱著小靳盛墨毅然上路。
她先從距離最近的城市開始找起,然後慢慢往外輻射。
家裡也不富裕,帶出來的錢很快用完,她便一邊打零工養活他們母子倆一邊找。
遇到過小偷——把她攢下來的要去下個城市的路費給偷沒了。
遇到過色狼——一向溫柔的夏白芷發了瘋似的,生生咬下那人胳膊上的一塊肉,滿嘴鮮血地挨了好幾巴掌,好在保住了貞潔。
遇到過人販子——小靳盛墨差點被拐走,找回靳盛墨的夏白芷跪在地上抱著靳盛墨哭。
靳盛墨從小就很聰明,記事以來從來沒給夏白芷添過麻煩。
在找了靳澤這麼長時間後,他也明白了他和母親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白天母親做工,他便會偷偷地跑出去找爸爸。
那一天,他真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