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秦朗並沒有故意的去算計什麼,去安排什麼,一切都是這麼的順其自然,不知不覺就做到了這一步。
孔照祥和歐陽數最後也走了進來,兩個人幾乎是腳前腳後,各自端著保溫杯。
這次是宰相之間的會議,並沒有其他政事堂高員,所以他們坐在的位置是會議桌,而不是主席台。
這張長方形的會議桌上,孔照祥這個首宰當之無愧的坐在正位,他的左手邊是馮雲,右手邊是歐陽數,之後是秦朗,齊修清等等。
“今天我與馮宰去喝了點酒,倒是違反了政事堂的規定,這一點我要提前和大家說抱歉。”
秦朗一開口,提到的不是正事,反而是道歉。
龍國政事堂規定,在職人員上班期間不得已任何理由和借口飲酒,輕則處罰,重則懲處。
當然這個規定對於宰相們而言,就是一紙空文罷了,誰敢監督宰相們?
但秦朗這樣的道歉,更像是突然襲擊,令其他宰相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道個歉?
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誰敢拿這件事來監督兩位宰相?
孔照祥和宗鐵勳也皺起眉頭,也不太明白秦朗的意思。
“但是在喝酒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叫鄭天的人,他父親是鄭新民,格東村的主任,又通過鄭天的口中知道了格東村對於撫恤金發放的問題。”
秦朗根本沒有任何算計,他之所以提前道個歉,不過是為了引出這件事而已,他將完整的過程說出,並沒有簡化。
如果簡化過程和細節的話,很難令這些宰相有憤怒的想法。
畢竟能夠做到這個位置,早就鐵石心腸了,但凡還有一點脆弱,都不會成為宰相。
那麼必須要用惡劣的情節和形勢來激怒他們,讓他們同仇敵愾一般,來處理徐文峰。
但很顯然,秦朗想的有些太美好,或者說把政事堂的宰相們想的太好了。
不否定有為民請命的宰相,可這畢竟是極少數,更多數就是一名合格的政客而已,你指望他有很高的追求,那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個撫恤金嗎?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吳興繁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眼秦朗,沉聲問道。
他一向都與秦朗不對付,凡是秦朗要做的事情,他總能挑出一些毛病。
可這樣的挑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秦朗還真沒有注意過。
可吳興繁心裡清楚,是從秦朗在護城河遍布數千人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對秦朗的態度就不好了。
因為護城河的問題,不僅僅是古家有利益在裡麵,他們吳家的利潤更多,幾乎占據百分之七十。
然而秦朗不顧一切的派治安人員把護城河給圍攏起來,勢必會造成動蕩,風言風語會快速傳播,誤以為他們吳家完蛋了,護城河的水要變渾。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對秦朗很不順眼,以往支持過秦朗的他,現在也不再支持秦朗。
任誰被碰了利益蛋糕,心情都不會特彆好。
他也是一樣。
秦朗皺起眉頭,麵色不悅的盯著這個吳興繁,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而且這件事根本不是小題大做的問題,而是通過格東村的嚴重問題而顯示出來京城政事堂的失敗,這和大題小做有任何關係嗎?
還有撫恤金怎麼就成了大題小做的事情了?難道一名戰士犧牲之後,他的家人安頓問題,也是小事嗎?
在吳興繁的心裡麵,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百姓?隻有自己?
秦朗心涼如鐵,但對於吳興繁的這種態度,他可不會慣著對方的臭毛病。
“你閉上嘴巴,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什麼叫做小題大做?撫恤問題是小事?犧牲的戰士是小事?這話你在政事堂說一說也就罷了,你敢當著媒體去說嗎?”
“你吳興繁大魚大肉吃的腦滿腸肥,難道就不管犧牲戰士家人的死活了?”
“你踏馬在這裡道貌岸然,外麵有多少人受苦,你知道嗎?”
“搞個錘子喲,就你這種人,也配做宰相?”
吳興繁原本冷酷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變的陰沉如鐵,而且怒火也在心中翻騰。
秦朗如此罵他,簡直是把他的臉,當著其他宰相的麵前狠狠踩了下去。
“秦朗,你放肆!”吳興繁一拍桌子,怒瞪著對麵秦朗。
秦朗扭了扭脖子,冷冷開口“怎麼?想對我動手?”
他打量了吳興繁一圈,忍不住嗤笑開口“就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