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治蝗之策?”
姚奕舔了舔嘴唇,抓起一隻,徑直塞進嘴裡,三下兩下,便吞了下去,“是,父親,您嘗一下,味道鮮美好吃的很。”
看到兒子這般模樣,姚崇將信將疑,小心的拿起一隻,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再看看自己兒子興高采烈的樣子,猶猶豫豫的放進了嘴中。
嗯,味道確實不錯。
姚崇小心的咀嚼著。
嘴裡有絲絲香氣,可是心裡卻有點亂。
這似乎是個辦法,可是知子莫若父,很顯然,這個辦法,不是姚奕想出來的。
“老三,這方法是誰教給你的。”
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後跟。
姚奕瞬間呆住了。
“父親,我,我。”
“老三,從小到大,你的秉性,為父豈能不知,這種粗野之法,絕非你想的出來。”
姚崇滿是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這,這是,沈不易想出來的。”
沈不易,聽到這個名字,姚崇微微一愣。
“就是那個前幾日鑒定字畫的沈不易?”
“對對,就是他。”
姚崇沒有言語,倒背雙手,低著頭,在屋子裡來回走著。
其實他的內心,多麼渴望這主意是自己兒子想出來的,自己可以帶著他去麵聖,把這辦法說給皇上聽,不管能不能被接納,至少自己的兒子能夠在皇上麵前露個臉。
現在,他有些猶豫,如果真的帶老三見駕,這樣的粗俗的辦法,萬一漏了馬腳,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時候,等待自己的,恐怕是滿門抄斬。
罷了,罷了,我姚家好容易到現在的地位,如果因為這件事被抄家,得不償失。
倒不如,明日早朝以後,把這沈不易帶上金殿,如果被皇上接納,我姚崇也算是有舉薦之功。
如果不被接納,自己似乎也沒什麼損失。
好,就這麼辦。
想到這,姚崇笑著說道“老三你去把沈不易帶過來,為父見上一見。”
就在沈不易走進丞相府的時候,遠在昌縣的張子京,也絞儘腦汁,在思考著治蝗的辦法。
“張三,派人去縣衙門口,在告示旁邊給我蹲著,聽聽那些百姓們說些什麼,回來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張三眨了眨眼睛,“公子,您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日我去請沈不易赴宴,好像是他們也在討論蝗蟲。”
什麼?
張子京就是一驚。
自己請沈不易吃飯的時候,可是皇榜出來的前一天。
這麼說,沈不易有自己的秘密消息渠道,這渠道,甚至比自己從皇宮裡得到的消息還要快。
這個沈不易,倒是有點小瞧你了。
“張三,你去看看,沈不易現在在倒騰什麼?”
沒有半個時辰,張三回來了。
“公子,我剛出門,就遇見了沈不易的管家楊忠,帶人從城外抓了一些蝗蟲回來,聽他的意思,是要油炸了來吃。”
油炸了來吃。
張子京反反複複回味著這句話。
忽然,一拍腦袋,“張三,去,帶人給我抓蝗蟲去。”
張子京家大業大,家裡廚子也多,折騰了一下午,天黑時分,張子京終於也研究出來了油炸蝗蟲。
“嗯,好吃,真的好吃。”
張子京滿意的點點頭。
忽然,他明白過來,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治蝗辦法嗎?
普天之下,這麼多的百姓,如果人人吃蝗蟲,豈不是很快就能把蝗災消滅掉。
“快,張三,備馬,隨我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