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你把得月樓送給朕,朕也不能虧待於你。”
玄宗皇帝看了看高力士,“去給戶部知會一聲,給沈不易安排個宅子。”
高力士笑著看向沈不易。
“皇上賜你府邸,你還不趕快謝恩。”
沈不易硬著頭皮,再次磕頭,自從見了玄宗,自己就沒閒著,除了磕頭就是磕頭,現在想來,這古時候做官真的不容易啊。
走出興慶宮的沈不易,把蓑衣抱在懷中,任由大雨淋在自己身上。
用得月樓,換了一座府邸,倒也說得過去。
現在想來,得月樓自己搞的太高調了。
下一步,清光湖的開發,自己一定要低調,再低調,要不然又要獻給皇帝老兒了。
連綿的秋雨,一連下了三天。
這天一大早,終於放晴了。
到了沈不易到狗坊上任的日子。
換了一身青色官服,這個顏色,說白了,就和宮裡的差役沒有多大區彆,唯一的不同,隻能是鞋子了。
沈不易腳上是官靴,而差役們則隻能是簡陋的布鞋了。
五坊總使名叫秦海,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早早的等在了五坊的大門口。
雙方見禮完畢,帶著沈不易把五坊挨個轉了一圈,最後轉到了狗坊。
五坊裡,狗坊排在最後麵。
故此,狗舍自然也就排在了邊角裡。
“沈大人,這裡便是狗坊了,現在有狗舍一百二十間,有差役二十四人,有狗,咳咳,二十隻。”
說到最後,秦海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也讓沈不易感到一絲意外。
二十四人,伺候二十隻狗?
一人伺候一隻,餘下的人,還能去湊一桌麻將?
“秦大人,為何狗的數量,如此之少?”
“咳咳,沈大人,您初來乍到,有所不知,我們狗坊所飼養的狗,都是能跟隨皇上外出打獵的凶猛惡犬,可是現在,皇上已經好幾年沒有出去打獵了,這些狗,或許已經忘記了,外麵的野兔是什麼樣子。”
秦海說著,往前走了幾步,指著那一長溜的狗舍說道“就是這二十隻,能跟著出去打獵的,也沒有多少了。”
原來如此,沈不易倒是有點明白了。
這麼看來,玄宗李隆基,果然是勤政的好皇帝,連打獵這樣的皇家必修課都來不及搞了。
“沈大人,這狗坊就交給您了,對了按照五坊的規矩,您隻要三天來一次就好了,平日有事,我會差人去府上找您。”
秦海說著,再次深施一禮。
然後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一直跟在秦海身旁的一個黑臉男子,才輕聲說道“大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狗使,您何必對他如此的客氣?
還給他三天來一次的特權。”
秦海臉色一沉,“秦路,你可知道,沈不易的來曆?”
“哈哈哈,”秦路一陣仰天大笑。
“據說是金殿禦考的第一名,可要我看,多半也是個混子,要不怎麼隻封了一個狗坊使的官職。”
“你懂個屁。”
秦海眼一瞪。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沈不易可是得月樓的東家,現在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秦路連連點頭。
“多謝大哥提醒,要不然,小弟非犯下大錯不可。”
揮了揮手,趕走了秦路,秦海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昭寧公主殿下的吩咐,全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