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兒名叫楊昭,左手的拇指外麵,還有一指,當時我們這裡的小兒,都管他叫楊六指。
慢慢的,我索性也就叫他小六了。”
楊昭,小六。
沈不易輕輕嘟囔了兩遍,“老人家,我記下了,倘若遇到六指之人,和我這般年紀,我一定上前問個清楚。
問他認得這半塊玉佩不。”
“如此,多謝大人。”
楊遠又想跪下磕頭,被沈不易給攔下了。
走出楊遠的石屋,正午時分的陽光,灑在了沈不易的身上。
曬得身子多了幾分的暖意,可是他的心情,卻有些晴轉多雲。
自己答應了這樣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但願能夠在楊遠的有生之年,有個結果,要不然,自己這輩子恐怕心裡都帶著愧疚。
此時,青州城裡。
黃素府上。
耿天和夏震已經失蹤兩天了,沒有一點的消息。
這讓他感到了不安。
管家黃州端了一碗茶上來,低聲說道“老爺,您說,會不會和那個沈不易有關係。”
黃素未置可否,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又吐在了地上。
“這什麼茶,好苦。”
黃州心裡明白,苦的不是茶,而是黃素的心啊。
“老爺,我去給您換一碗。”
說著,就要上前來端茶碗。
黃素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
說完,站起身來,倒負雙手,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圈。
“你派幾個人,去月山打探打探,看看沈不易什麼時候回來,我要摸摸他的底。”
黃州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走沒多遠,和匆匆而來的師爺白河撞個迎麵。
“大人可在書房?”
白河急匆匆問道。
“在,我這就去給通報。”
黃州隻好又轉身折了回來。
而白河帶來的消息,讓黃州暗暗鬆了一口氣。
“老爺,剛才接到了王虎的消息,說他們下午就能回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下午就回來。
黃素坐在那裡,沉思了許久,終於,狠狠地一拍桌子。
“那今天晚上,老夫就舍下身份,陪他沈不易喝上一場,看看這小子,到底是為何來我青州府。”
“小人這就去準備。”
黃州躬身退了出去。
白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還有一件事,明日就是徐廣出殯的日子了,按照我朝規矩,您得去濰縣吊唁一下。”
黃素輕輕歎了一口氣,“徐廣倒是個清廉的縣令,本府去吊唁也是人之常情。”
此時的黃素,壓根想不到,這位他口裡的清廉縣令,早已經把消息給傳遞到了長安城。
回到青州府的沈不易,聽說晚上黃素要給自己接風洗塵,心中也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