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姚崇的心裡,對沈不易暗暗生出敬佩之意。
自己昨日的打草驚蛇,也有這方麵的意思,自己想了那麼久的對策,從沈不易的口中說出來,如此的輕描淡寫。
此子不可限量啊。
一定要老三姚奕跟這位沈不易多走動才是。
“如此,就請沈大人多多費心了。”
姚崇笑著說道。
沈不易卻暗罵起來,果然是老狐狸,一下又把皮球踢給了自己。
但說起來容易。
可是做起來是另外一回事。
從丞相府出來,地上的雪已經有一寸多厚。
踩上去,已經有些濕滑,畢竟氣溫還不算是太低,底層的雪已經開始融化了。
這一次,沒有轎子相送了,隻能自己走回去。
看著漫天飄舞的雪花,沈不易把賈誠和姚崇說的嫌疑人在腦海裡都過了一遍,似乎都不好下手。
主要是平日裡自己和這些人,沒什麼交集,唯一有過交集的也隻能是林然了。
可是很明顯,林然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自己現在再去接近他,恐怕反倒是讓對方懷疑了。
那麼,突破點隻能是白修了。
這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想到這,沈不易折個彎,繞到了東市。
大鍋羊肉的攤點前麵,人依舊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這一次,沈不易直接弄了半根後腿,依舊用濃湯煨了一陣。
然後提著去找白修。
看著不請自來的沈不易,白修顯得有些詫異。
“沈老弟,這大冷天的,你怎麼來了?”
沈不易心裡先問候了對方家人千萬遍,然後笑著說道“今日?,是該去給我送藥的日子,我怕白大哥忘記了。”
白修哈哈一笑。
“對對對,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忘記呢。
。”
“白大哥,下雪天,我不當值,你我不醉不歸。”
白修倒也爽快,立刻命人準備酒菜。
兩人推杯換盞,就喝了起來。
喝至酒酣耳熱之際,沈不易假意問道“白大哥,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現在要錢有錢,要勢力,也是長安城地下圈子的大哥,為何還要跟著他們做這種冒險之事。”
白修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昔日陳勝吳廣,奴隸也可稱王,我如何甘心隻做一個賣馬的商人。”
明白了,沈不易忽然明白了。
白修這是想洗白自己,不想隻做一個地下圈子的老大,他想站在陽光下。
隻不過,當他提到陳勝的時候,沈不易的腦子裡,忽然間靈光一閃。
陳勝為了取得眾人支持,在魚肚子裡塞了寫著“陳勝王”的絹布。
百姓們皆以為是天意。
現在,是時候我也玩一手了。
“白大哥,今日我來,還有件事,白大哥一定要答應我。”
見沈不易這般為難,白修不由得笑了。
“沈兄弟,你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好,白大哥,那,三個波斯舞姬,我,我想還給你。”
沈不易吞吞吐吐的說道。
“哦,可是他們伺候不周,待我好生教管他們一番便是。”
白修酒杯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