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貴一眼,沒有說話。
周貴陪著小心說道“三叔,你的手藝,彆人不知道,我卻知道的很。”
老者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小貴這般說了,那我也就應下了,隻是請沈大人切莫說是我做的。”
沈不易點點頭。
拿出畫好的圖紙。
我要做一些兩寸長,半寸寬的青銅小牌子,上麵要寫上“根基永固”四個字。
看完沈不易的這個要求,老者咧著嘴笑了。
“如此簡單之事,請沈大人稍等,半個時辰,就可做好。”
既然如此的迅速。
趁著老者出去的間隙,周貴趁機解釋道“我三叔名叫周顯,前些年給人仿製青銅物件,差點被人打死,他的腰就是那時候被人打殘的。”
“從那以後,他就發誓,再也不做青銅物件。”
原來如此。
沈不易忽然想起了丞相府的大鼎,白修藏寶閣裡的青銅器。
這些,或許都能從這位周顯周三叔身上,找到突破口。
可是,現在,自己無暇顧及這些,等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把長安城這個毒瘤給拔掉。
果然是說到做到。
半個時辰之後,周顯手裡拎著一個布包走了出來。
往桌上一放,攤開來。
裡麵幾十個青銅牌,上麵根基永固四個字,清晰可見。
很好,完全符合自己的預期。
沈不易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放,起身便走。
周顯隻是說了一聲謝,便沒了下文。
回到府裡,那邊柳雨瑤早已經帶著丫鬟,把童子尿給取了回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這婆婆看兒媳,未嘗不是如此。
老婦人劉氏見柳雨瑤這般不怕臟,不怕累的去弄這般汙穢之物,心裡對柳雨瑤的喜歡,更近了一步。
沈不易把這幾十個青銅牌,扔進童子尿裡。
然後,讓牛速去後院,從胡爾汗送來的煤炭裡,取些拳頭大小的煤塊過來。
用鑽頭,小心的鑽個孔出來,再慢慢擴大,大到能夠把青銅牌完全放進去。
等這一切做完,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好了,你們去睡覺吧,明日一早,還有要緊事要做。”
沈不易打發走了眾人,自己卻毫無睡意。
從各方麵彙總的信息來看,薛王要反是無疑了。
可是,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白修,很有可能,也隻是一枚棋子,一個炮灰,這樣的一個人,以林然這幫讀書人的眼光,估計看不起白修,最大的可能,隻是利用白修而已。
所以,圍攻太極宮,很有可能並非他們的核心計劃。
那麼,朱明他們,留在洛陽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思前想後睡不著,沈不易索性找了一張地圖出來。
看看長安城,又看看洛陽,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
“咳咳。”
門口傳來一陣輕咳。
是老爹沈鈞如的聲音。
沈不易忽然眼前一亮,對呀,老爹可是做過兵部左侍郎,倒不如讓他看看。
便起身,開門。
“爹,你來了。”
一聲爹,讓沈鈞如又有點不適應了。
看來,皇上的話,還是有作用的。
“老爹,你來的正好,你給我講講,從用兵的角度,這個洛陽和長安當如何布置。”
一聽說這個,沈鈞如眼前一亮。
這孩子,終於開竅了,研究一下軍事打仗,總比研究什麼童子尿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