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態度,還是讓沈不易感到有些詫異。
家長這樣做,一般來說,可能就是孩子和父母關係不合造成的。
想到這,他上前來,陪著笑說道,“老人家,我是秦兵的師弟,都是跟著師傅學煉銅的。”
不說還好,一說煉銅,婦女臉色攸變,把手裡的針線包往旁邊一放,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說了,你們找錯人了。”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位,請回吧。”
周貴有點急了。
“這,這裡不就是秦兵的家嗎?”
沈不易輕輕搖搖頭,示意周貴彆說話。
然後,他往前幾步,來的老婦人麵前,才衣袖中,取出一錠銀子。
“老人家,這個,是秦兵托我帶來的,他說等過一陣,就回來看你。”
沈不易在賭,賭秦兵已經離家很久了。
賭老婦人對秦兵的牽掛之情。
畢竟父母都是疼孩子的。
果然,老婦人看著這錠銀子,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
最後,緩緩吐了一口氣,指著旁邊兩個石凳說道,“坐吧,我知道,你們不是秦兵的師弟。”
沈不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沒想到老婦人目光毒辣啊。
他隻好給周貴使個眼色。
“實不相瞞,我是周顯的侄子,”周貴開始自我介紹。
“秦兵是我三叔的關門弟子,可是這幾天,他們都不見了。”
一聽說秦兵不見了。
老婦人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
周貴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接著說道,“我來是想問問你,最近秦兵有沒有回來,可曾有什麼話留下。”
老婦人歎了口氣,歪著頭,愣了好大一會。
就連手裡的針線包掉到地上,也似乎渾然不知。
“老人家,你怎麼了。”
沈不易輕輕咳嗽了一聲。
老婦人這才驚覺過來,恢複了正常神色,微微搖頭說道,“那還是夏天的時候,兵兒回來過一次,”老人的語速比剛才慢了很多,似乎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當時,和他一起回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名叫晏超,兩人是一早來的,在我家吃了中飯,還喝了很多酒。”
“兵兒似乎很懼怕他,趁著到廚房端菜的空隙,悄悄和我說,要去和晏超乾一筆大買賣,可能一段時間不能回家了。
還和我說,倘若有陌生人來問,千萬彆說出去。”
“那你怎麼願意和我們說這些呢?”
周貴這個問題,很顯然不合時宜。
沒想到,老婦人卻是很認真的做了回答。
“兵兒最後和我說,倘若過了兩三個月他還沒回來,可能就出事了。
要我照顧好自己,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說完,老人痛苦的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流了出來。
沈不易的心裡,十分難受,或許是老人壓抑很久了,自己拿錢的舉動,讓老人認為自己是帶著善意來的,所以才打開了話匣子。
周貴倒是很會說話,不斷的說著一些安慰的話,終於讓老婦人止住了哭泣。
“老人家,秦兵可留下過什麼?”
“給我留了一些銀兩,還有一個包袱,說是他的一些東西,要我替他保管。”
“除此之外,秦兵還說了什麼嗎?
有沒有提到我三叔。”
周貴接著又問道。
老婦人低著頭想了想,“對了,在他和晏超喝酒的時候,晏超曾經說了一句,要兵兒連他師傅一塊帶過去,兵兒說,師傅上了年紀,行動不便。
恐怕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