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你再二百人,去投奔韓春。”
吳榮說完,站起身,來到賈誠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要你聽命於韓春,這就有點委屈你了。”
第二天一早。
興慶宮,勤政殿早朝。
玄宗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高力士照例是上前大聲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剛喊了一遍,大學士苗起閃身出來,“,臣啟皇上,老臣有本奏。”
一看是苗起,玄宗皇帝還是很重視,身子往前探了探,“哦,苗愛卿,你有什麼事啊”苗起雙手舉著奏章,往前一遞,朗聲說道,“老臣彈劾中書省主書趙誨。”
趙誨。
苗起居然彈劾趙誨。
不光玄宗有些意外,眾位大臣也是一愣。
從七品的趙誨,官不大,可是誰都知道,這可是姚崇的嫡係親信啊。
所以也沒人去找這個麻煩,去跟這個小嘍囉過不去。
可是苗起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是公開對姚崇宣戰嗎?
姚崇聽苗起要彈劾趙誨,心裡還是很不爽。
好你個苗起,這是公開叫板是吧,咱們走著瞧。
“苗愛卿,你彈劾趙誨哪一條啊?”
玄宗皇帝隨口問道。
對於這樣的小嘍囉,玄宗皇帝自然也是沒有多大興趣。
但是為了顧及苗起麵子,他不得不聽,大不了聽完之後,說一句交給大理寺處理就完了。
苗起微微躬身,接著說道,“老臣彈劾趙誨,他收受胡人賄賂,濫用職權,妨礙禦史台辦案。”
這三條一說出來。
現場鴉雀無聲。
誰也不說話了。
收受胡人賄賂,這第一條,就讓玄宗皇帝皺起了眉頭。
雖然唐朝很是開放,四海通商,可是玄宗還是很忌諱自己手下這些官吏,和胡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姚崇一聽,也有點急了。
難道真的被苗起抓到了什麼把柄。
其餘的文武百官,更是不敢開口了,這樣看來,苗起真的是要動真格了。
就這一條,查實了,那可就是流放之罪。
第二條,濫用職權,這基本上算是彈劾他人的固定套路,這個可是何難界定和說清的事情。
這第三條,可就有點意思了。
妨礙禦史台辦案。
誰都知道,禦史台大夫鐘偉,那可是姚崇的學生,要他指證趙誨,隻怕是很難。
玄宗皇帝顯然不太清楚,趙誨和姚崇的關係。
轉臉看向鐘偉,“可有此事?”
鐘偉自然是裝糊塗的高手,衝苗起一拱手說道,“還請苗大人明示。”
苗起微微一笑,“昨晚鐘大人命人在豐安坊值守,抓捕逃犯,可是因為趙誨出麵,差役們居然都撤走了。”
我這。
鐘偉心裡暗暗叫苦,昨晚,趙誨剛找過自己,要自己撤了豐安坊月亮樓的值守。
自己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見他不吭聲,玄宗皇帝臉色一沉,“鐘偉,可有此事?”
現在,鐘偉可是騎虎難下了,他並不知道,苗起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他閃身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回皇上,微臣昨晚就已經責令下屬重新回到豐安坊值守。”
接著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是微臣管教不嚴,請皇上責罰。”
這,就相當於承認了苗起所說之事。
玄宗皇帝的注意力,還在趙誨身上,他抬了抬手,示意鐘偉起來,轉臉道,“苗愛卿,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