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跨院,是他們這些衙役休息的地方,北麵三間算是正房。
東麵是柴房,是衙門裡專門做飯的地方。
現在還不是飯點,柴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黎創進到柴房,忙不迭的把卷宗塞進爐灶之中,然後噌的一下,打亮了火折子。
一團小火苗,很快升起。
就在這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黎創,你在乾什麼?”
換頭看過去,紅羽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黎創訕訕的一笑,強行解釋道“我,我餓了,想,自己做點吃的。”
“哦,做吃的,指望卷宗這幾張紙,怕是不夠吧。”
紅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黎創眼神一寒,滄浪一聲,抽出彎刀,朝著紅羽撲了過去。
隻見人影一閃,紅羽已不知去向,再一個彈指之後,黎創的後背,就挨了重重一擊。
撲通,一個狗啃屎,黎創趴在了地上。
重新站起身的黎創,看到爐膛裡的卷宗,已經化為了灰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卷宗已毀,你們想翻案,癡心妄想。”
“哦,誰說卷宗毀了?”
門口,傳來沈不易冷冰冰的聲音。
循聲看過去,沈不易和曹楠兩人,並肩出現在了柴房門口。
沈不易指著黎創,微微一笑。
“你以為你燒的就是焦奇兄弟的卷宗嗎?”
黎創眼中,閃過得意,“是,燒了卷宗,你沈不易還能有什麼本事翻案?”
“哎,”沈不易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傻孩子,你燒掉的,不過是卷宗的封皮罷了,裡麵的材料,在這裡。”
說著話,沈不易右手緩緩從衣袖中亮出來,手裡握著一遝厚厚的材料。
黎創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這,這,怎麼可能?”
沈不易順手拿過一張,“你看,這是焦奇的供詞,上麵還有他的手印。”
黎創忽然間,朝著沈不易撲了過來,雙手,伸向那一遝材料。
他快,紅羽更快,哢嚓,一聲脆響,黎創的胳膊,無力的軟了下去。
身後的姚崇,也忍不住暗自讚歎,怪不得沈不易屢建奇功,身邊有如此高人相助啊,自己隻覺得紅色身影一閃,黎創的胳膊已經被硬生生掰斷。
“啊!”
黎創發出殺豬一般的吼叫。
額頭上,現出豆大的汗珠。
在嚎叫了許久之後,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沈不易。
“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我一直盯著卷宗的。”
“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我看似是去拍打卷宗,其實,我的衣袖遮住了卷宗封口,然後,我自然就把卷宗抽出來了。”
說完,給了一旁紅羽一個隻有兩人能懂的眼神。
紅羽看心裡麵樂開了花。
自己教的這一招,沈不易啥時候練得如精湛了。
重新回到會客廳,曹楠對著沈不易深施一禮,“多謝沈駙馬,幫我找出身邊隱藏的細作。”
沈不易笑著拱拱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曹府尹無須客套。”
姚崇在一旁插話說道“曹楠啊,關於焦家兄弟一案,你所知道的,可要一五一十全都告訴沈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