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一定保護好嫂子。”
“我知道的。”
“燃哥……”
司青陽哽咽著道，眼裡泛著淚花，鼻頭一陣酸澀。
他眼睛死死盯著紀燃的臉，看著他斷了氣。
他最好的朋友死了，好像支撐著他活著的信念也崩塌了。
眼淚才奪眶而出，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但是想起發小叮囑的話，司青陽又極力控製住自己不嚎啕出聲。
他不能軟弱，他還要替紀燃好好保護蘇明雪……
他甚至來不及難過，地下室裡角落裡的喪屍發出“嗬嗬。”的聲音，正朝他們撲過來——
————
車裡，空氣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蘇明雪在顛簸中醒來。
頭痛欲裂。
她顫著眼睫，睜開眼睛。
“姐姐，你醒了。”
林鬱牽著她的手，目光關切地看著她。
“要喝水嗎？你已經昏過去三天了。”
蘇明雪蹙起眉頭，猛地坐起身。
休眠前，她好像聽到了槍聲。
她沒回答林鬱的話，而是緩慢地轉著脖頸。
徐森柏在開車，司青陽坐在副駕。
戚鶴繽和她們一起坐在後座。
她的心一顫。
“紀燃呢……”
她聽到她的聲音有點乾澀。
車廂裡陷進沉默，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
司青陽低低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聽著有些不真切。
“燃哥葬在蘿卜地裡。”
“他說蘿卜開花很漂亮。”
蘇明雪怔住，眼珠像在霎那間停止了轉動。
表情變得有些恍惚。
天地忽然間仿佛旋轉起來，她的頭腦一陣暈眩。
過了一會兒，蘇明雪的視線才漸漸恢複清晰。
“我的兔子玩偶呢。”
她到處找。
找了一圈，才發現在前座的椅背收納袋裡找到。
蘇明雪鬆了口氣，甚至笑了下，她的指尖摩挲兔子玩偶脖子上，珍珠串成的蝴蝶結。
眼眶凝結的熱淚終是順著臉頰滴落。
如果不是她讓紀燃殺蔣昊。
紀燃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眼下傳來溫熱的觸覺。
蘇明雪回過神。
林鬱擦去她的眼淚，看不透的眼睛，黑漆漆的。
“姐姐，如果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會這麼傷心？”
清洌的聲音裡含著冷意。
林鬱那雙琉璃目，笑意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