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看著林鬱眼裡的瘋狂徹底褪去,
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平日裡他眉眼間總帶著幾分狡黠,此刻卻被淚水衝刷得一片狼藉。
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粘在眼下,鼻尖哭得通紅,連帶著唇色都比往常豔了幾分,像被雨水打濕的薔薇。
她終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去他臉上殘留的淚痕。
指尖剛離開他的臉頰,抬頭時卻猛地一頓。戚鶴繽、司青陽正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是擔憂;
而徐森柏靠在廊柱上,眼裡則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味,直直盯著她。
蘇明雪這才驚覺,剛才所有注意力都撲在情緒崩潰的林鬱身上,竟絲毫沒察覺有人靠近,更不知道他們已經看了多久。
她慌忙低下頭佯裝沒看見,耳根卻不受控製地發燙,偏偏這時司青陽清朗的聲音響起:“嫂子。”
“都滾回去!”蘇明雪惱羞成怒地打斷他,小臉瞬間爬滿紅暈,連脖頸都染上粉色。
林鬱卻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順勢環住她的脖頸,帶著哭腔索吻。
柔軟的唇瓣帶著微涼的濕氣,蘇明雪被他吻得呼吸微亂。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關門聲,才稍稍放鬆下來。
在她的輕聲安撫下,林鬱的情緒已平複了許多。
他揉了揉哭濕的睫毛,薔薇紅的唇輕輕彎起,眼底還殘留著水光:“姐姐,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說過無論誰得到姐姐,都會發瘋的。
那個怪胎,要是因為吃醋強占姐姐……你就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蘇明雪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樓觀雪是張白紙。她不會讓他學壞的。
必要的時候,她會帶著他離開,直到好感度到100%。
從那天起,蘇明雪不再和林鬱睡在一間房,她搬到了戚鶴繽的隔壁,這樣日常使喚他送水遞物也方便些。
林鬱不再發瘋胡鬨,徐森柏也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而樓觀雪除了每日給院裡的花草澆水、按時吃飯。
其餘時間都在埋頭識字,偶爾會拿著書本找她請教問題。
蘇明雪終於享受到了久違的平靜,連空氣都變得清甜起來。
這天午後,蘇明雪靠在床榻上,讓係統播放舒緩的電影。
手裡捧著從空間裡取出的新鮮西瓜,甜絲絲的汁水順著指尖滴落,驅散了盛夏的燥熱。
她吃得眼皮發沉,正昏昏欲睡時,敲門聲輕輕響起,伴隨著樓觀雪清越如玉石相擊的聲音:“蘇明雪。”
“門沒鎖。”她讓係統暫停電影,把啃了一半的西瓜放在矮櫃上。
樓觀雪推門而入,高大的身軀半蹲在榻前,與她平視。
,濃密眼睫投下橢圓陰影,靜靜望著她。
“怎麼了,是有不理解的知識麼?”
蘇明雪視線從他清俊的眉眼,落到線條利落的下巴上。
“不是。”
樓觀雪搖搖頭,用那張格外清麗的臉,問出和臉有些違和的話,
“我是小三嗎?”
蘇明雪“……”
她點了點頭。
樓觀雪眼裡沒有波瀾,沉聲問道:“你可以和他分手麼?”
看來,她給的那本《正確的戀愛觀》起作用了。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挑起眉,故意拖長語調,“怎麼,你不願意做我的小三麼?”
樓觀雪聞言垂下眸,仿佛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她見狀連忙打住,她可不能把他歪路上引。
“我會和林鬱分手的。現在在冷戰期。”
樓觀雪抬起眸,顏色淺淡的唇彎起微小的弧度。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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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的手拿鋤頭起了血泡了。”
蘇明雪正從二樓往下走,催生院中的蔬菜,這樣它們能生長得快些。
路上遇到了林鬱。
他朝她張開手掌,無名指下冒了一個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