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傻杵在道路正中,自然擋了後麵要前行的人的道路。
好巧不巧,那從後麵而來的侍從端的擺件是十分的高,擋住了視線,腳步匆匆,忙於趕路。
平常誰也不會沒事閒的站在路中擋人,所以他看不到前路也沒有減速,好不擔憂。可今日就與這鶯歌撞上了!
眼見那華貴的擺件就要掉到地上摔個四分五裂,那侍從趕忙猛地往地上一撲,捧住了。
被從身後猛地狠撞了一下的鶯歌險些撲倒在地,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本就心中恨意滔天的她,一時情緒沒能控製好,眼神惡狠狠地看向了撞她之人。
那侍從還趴在地上,稍稍一錯眼,也看不到彆的什麼,就入眼了一雙精致的繡鞋和麵料不凡的一截裙擺。
侍從嚇了一跳,以為是撞到了貴人。趕忙從地上爬起,看向貴人就要請罪。
“小的有罪,不小心……”
話沒說完,卡住了。侍從與鶯歌這兩人視線一對,情況就變了,他們是有結怨的!
鶯歌立刻慫了,她知道在這鮫國已經沒人會為她撐腰了。侍從的眼神則從驚慌變成了厭惡。
“嗬,小的還當是誰吃飽了閒的沒事乾,在這裡擋路呢。原來是你啊!”
那侍從從地上站起,撣了撣衣服上的土,學著當初鶯歌對他的模樣也高揚起頭顱,隻用餘光看她,根本不樂意用正眼瞧。
“你知道這物件有多貴重嗎,你就敢擋路?你這不值錢的命沒了就沒了,彆讓彆人也跟著你倒黴,糟了晦氣!去去去,趕緊回你屋去,你這一張鬼臉四處晃悠,若是衝撞了真的貴人,定拿了你的賤命!”
(該死的狗奴才!)
鶯歌心裡暗罵,但麵上隻能訕訕的,根本不敢反駁,還要討好。
“是是是,侍從大哥說得對。鶯歌隻是在房中憋久了,忍不住也想出來聽個熱鬨。敢問,這神農國來的貴人,已經見了王了嗎?”
“呔!”
那侍從臉色跟不好了,向著鶯歌輕啐一口。
“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你當你還是被先王捧著的金珍珠呢?神農國來的貴客是還沒和王見麵,那又如何?你以為能輪的到你?你如今住在什麼地方?離王最遠的最偏的小破屋!還做爬床夢呢?”
那侍從端起擺件,一口氣說道鶯歌好幾嘴。
“我們鮫國,可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更彆說國母之位!哈,小的勸你收收心思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早晚你小命要沒!”
瞪了鶯歌一眼,因著手中還有重要的差事,才沒能繼續羞辱,意猶未儘地揚長而去。
(嘿!這些話小爺我憋了好久了,說出來,真爽!王,好樣的!絕對不能被這種癩蛤蟆占了便宜!)
罵爽了的侍從走了,鶯歌卻詭異地笑了,她聽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了!
慢慢抹掉臉上被啐的唾沫星子,帶著僵硬卻弧度極大的病態笑容,走進陰影之中,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