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觀眾們慢慢地離開比賽場館。
兩位老人坐在位置上,靜坐著,避開彙聚到出口的人流。
出了賽場,兩位老年人背著手並排走著,討論著剛剛的比賽。
手塚國光和真田玄一郎走在他們後麵,兩個人一言不發。
體育館外,剛剛首戰獲得勝利的青學女子劍道部卻和一群穿著白色短袖、藍底格子裙,同樣背著劍的女生爭執了起來。
青學帶隊的是副部長伊尚洛杏。
輝夜應該是去做賽後確認了,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正想上前阻止,沒想到意外卻發生了。
留著男式短發的立花霧衝動地指著對麵帶頭的女生,口裡說著什麼,而對麵的一個女生揮了木劍就向立花霧劈去。
立花霧沒料到對方竟然還敢動手,來不及躲閃,閉上了眼睛,隻想著硬挨過去。
伊尚洛杏閃身就想上去替她承受。
這時,一隻纖細的手穩穩地接住了木劍,緊緊地握住了鋒利的木刃。
是輝夜初。
眼裡帶著千年冰雪的輝夜初。
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場播散了開來。
就連相隔較遠的手塚國一和真田玄右衛門也隱隱感覺到了,對望一眼,兩位老人眼裡寫著不一般。
對麵的女生刹那間感覺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北極,不由得戰栗著,想抽回自己的木劍。
拔不動。
輝夜初死死地攥住木劍,劍刃劃開了她的皮膚,鮮血從手掌流過纖細的手腕,沿著豎著的手臂隱沒於劍道服寬大的袖口裡。
“你們單方麵的行為不算是私鬥,大賽已經開始了,請自重。”,輝夜初看也不看揮劍的女生,鬆開了手,握著拳放在身側,對著帶頭的那個紅色頭發的女生冷冷地說道。
紅色長發的女生看著輝夜初硬生生地接下了這劍,不自然地哼了一聲,招呼著部員離開了。
看著她們走遠了,輝夜初轉身問著霧子和杏子有沒有事。
立花霧紅了眼圈,“部長,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輝夜初歎了口氣,“不礙事,都大會前應該可以康複的”,想了想補充道,“以後看見那群瘋子就離遠點,她們這裡不正常。”,指了指太陽穴。
立花霧咬著嘴唇拚命點頭。
對著伊尚洛杏點了點頭,“我去醫院看看。”,輝夜初交待著,阻止了部員們想一起的想法。
拒絕了淺上悠亞提出來的手絹包紮一下,輝夜初找她要了張衛生紙,簡單地壓住了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發現滴了幾滴自己的血,便又找經理要了一張紙巾,擦了擦。
和部員們揮了揮手,輝夜初向車站走去。
手塚國一看著輝夜初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突然說道,“不止初段。”
真田玄右衛門點了點頭,扭頭問向真田玄一郎,“有把握贏嗎?”
真田玄一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看著自己孫子猶豫的樣子,真田老爺子難得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金井綜合病醫院,佐藤醫生下了夜班。
輝夜初向為她包紮的醫生道了謝。
借用了醫生的更衣室,輝夜初換下了劍道服,穿上了米色的連帽衫和黑色休閒褲。
出了急診治療室,突然有兩個小孩子奔跑著衝向了她。
“是電視上那個姐姐!”
“姐姐你最後那個動作好帥啊!”
這個男孩子說話間還比劃了一個突刺的動作。
輝夜初一愣,明白他們是在說自己剛剛參加的劍道比賽。
蹲下身子,輝夜初笑著對他們說,“如果喜歡的話,以後長大了可以學習劍道哦~”
“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劍嗎?”,一個紮著小馬尾、臉上有著點點雀斑的女孩子紅著圓圓的臉蛋害羞地拉著輝夜初的袖子。
“好啊,不過這裡不太方便額。”,輝夜初大大方方地同意了,但是不想成為急診科的通道上的障礙物。
“姐姐姐姐!那你跟我們去秘密基地吧!”,一個小男生說著拉著輝夜初沒有包紮的右手就跑。
其他孩子見狀也在後麵推著輝夜初的腿。
天台,這是孩子們的秘密基地。
微風吹過開闊的平台,有一名紫色頭發、穿著病號服的人正背對著門,坐在長椅上。
聽見了門開了的聲音,那人回過頭來,弓著腰被拉上天台的輝夜初抬眼便看見了那個如畫般的人,忍不住喃喃道,“美人。”